现在外甥这家里,有三个年纪相当的孩子,赵治国说不出那种只让自家外甥去念书的话,因此虽然觉得供三个孩子读书压力大,他还是说了。
前两年,他没来管两个孩子,都不知道自己这舅舅在他们心中是什么印象了,此时有了能力,难道还斤斤计较的,让外甥在乎认可的两个兄弟留在家干活?
不拘怎么着,到时省一省,他们仨的束脩就出来。
这么想着,赵治国又道:“过了元宵我再来,带着你们去镇里陈老先生那家私塾拜师入学。舅舅这几年都是在那儿读的书,陈老先生教的学问扎实,收费也不高,是个读书的好去处。”
“小舅,您不说,我也要请你带我们去入学的”,乐峻就笑道,“不过您不用给我们出钱,我们家现在有大人,每天都有进账,前些日子轻轻养活了一位府城少爷的花,又得了不少钱。我们钱够用,您还是攒着银子乡试用吧。我听大堂哥说,学政说您有八成几率能考中乡试的,所以您只管准备自己的考试,带着我们入了学就不用操心了。”
赵治国忍不住笑道:“怎么说话一股你四舅的口气?这个到时候再说,小峻还念过一两年书,阿巍没念过吧,方宴呢?都过来,写几个字,我看看你们的水平。”
乐轻悠一看自家舅舅来了也是说起念书的事就停不下来,便转身去了厨房,给他们烧茶去。
刚踩在凳子上给锅里添好水,方宴就进来了:“这是要开火呢,怎么不叫个人?伤着你怎么办?”
“我小心着呢”,乐轻悠说道,放下水瓢跳下凳子,蹲在方宴身边,看他打火石,“小舅不是要看你们的水平吗?你怎么跑了?”
“我写了一个对子,小舅说好”,方宴将引着火的麦秸扔到灶膛里,一边点火一边看着乐轻悠,笑道:“我一抬眼找不见你,又听见厨屋有脚步声,这不赶紧过来了。”
乐轻悠忍不住朝他笑了笑。
“轻轻,我对你好不好?”方宴看着乐轻悠问,灶膛里的火映着他的半边脸颊,让他莫名觉得有些热。
乐轻悠却是感叹,火光下的这个黑黑的少年可真俊美,慢慢养白了,长大后也不知道要引得多少个女子为他疯狂,面上还是笑着,点头:“好。”
“那我开春后不去私塾了,在家里带着你玩怎么样?”此时他的一双星眸灿烂至极,其中全是碎盈盈的笑。
“不怎么样”,乐轻悠摇头,就说他怎么这么问,原来是厌学,“三哥,你们那天不是说好了,要一起读书变强吗?”
我这不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方宴心道,嘴上却说:“我以前在家时学过了,再去私塾也是浪费时间,到时跟你那两个哥一起参考就行了。等我们考上秀才,你也大些了,我们都去县学读书,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