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那妇人看起来很局促的样子,似乎没想到乐轻悠会跟她打招呼,忙笑了笑,“多谢小姐了。”
“不用这么客气”,待她们坐下,乐轻悠才坐到一边,请她们喝茶。
豆奶奶小心地端起那杯子喝了一口,只觉酸酸甜甜极为解渴,不觉便把一杯喝完了,旁边的春和立即过来续茶。
豆奶奶和山庄里的丫鬟仆妇都比较熟悉,这时倒也不嫌局促,对乐轻悠道:“你三个哥哥都取了功名,你们家算是立起来了”。
豆奶奶不介绍那妇人,乐轻悠也不好问,只跟她寒暄,豆奶奶又说了许多家中琐事,无非是今年麦子收成如何,她家小孙子上了学堂等等。
眼看着扯得差不多了,再说琼娘的事也不会显得太突兀,豆奶奶这才指着坐在她下首的妇人道:“这是我家隔壁钱石匠家的大女儿,嫁到镇边村上李家后就没怎么回过娘家,你想必不认识的。”
乐轻悠点点头,“我不常去村里,村里的人都有些认不全。不知道我该怎么称呼这位大娘?”
豆奶奶笑道:“一个村子上的,论理叫声大姑就是了。”
钱氏听了连忙摆手,“不敢当姑娘这么叫,您还叫我大娘就是了。”
“你这孩子就是太老实了,要不然你那婆婆、娘家嫂子也不能这么欺负你娘俩”,豆奶奶看了钱氏一眼,这才对乐轻悠道:“今儿个过来,也是我老婆子仗着先前跟小姐、进士老爷们有几分情分才厚着脸皮带人上门来的。”
乐轻悠知道豆奶奶必不会无缘无故带一个妇人过来,便道:“有什么话您说,都是乡里乡亲的,能帮的我们一定会帮的。”
“是这样的”,豆奶奶指着钱氏,“她是个命苦的,去年她那丈夫打渔时落水死了,她膝下虽然还有个儿子,却是没能在婆家待上半年就被她那黑心的婆婆小叔子给算计走家中房屋,到了还没安上一个不安分的罪名给赶回了娘家,连她那儿子,那家子人也不管,一并让她领了回来。本来钱家还有钱石匠在,他们母子两个也能图个温饱,谁知道刚过完年那会儿钱石匠也没了。钱家那大嫂就开始嫌弃他们母子,直说那孩子是个丧门星,定要赶他们出门,亏了村长调节,才勉强让他们住了下来。但这人给磋磨都不成个样子了,我老婆子想接济他们一二,那钱大嫂就站在院子里指桑骂槐,且还更要派苦活儿给他们母子两个。”
豆奶奶叙说时,钱氏也红了眼眶,垂下头不声不响地听着,豆奶奶叹口气,“今儿大中午的,钱大嫂又不让盛文吃饭,盛文就是你钱大姑的儿子,她夫家姓丁,不让孩子吃饭就不让吃饭吧,你钱大姑给盛文塞半个玉米饼子她就开始摔锅打碗,一个扫帚疙瘩扔过去,那孩子额头上立即见了血。我在隔壁听见闹腾,难免带着儿媳妇去解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