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很是为和平郡主做主,那方大人不敢吧。不过方大人长得那样好,又有才能,被这么个小心眼的女人管着真是可惜了。”
宫嬷也煞有介事道:“可不是这个话,不过方大人身份也不低,没什么不敢的。”
“我表姐多好的人,却是出嫁两年就守了寡,这么一个妒妇,倒是能让男人只守着她一个人”,想到刚刚守寡的表姐,嘉穗公主只觉老天不公,不给她表姐好姻缘,反而去庇护一个心机深沉的农家女。
自从齐贵妃一家因为谋害乐轻悠没落后,嘉穗公主就觉得她心机深沉,要不然怎么能从一个农家女爬到郡主的位置,还引得父皇那般护着她!
尽管齐贵妃的没落对嘉穗公主和她的母妃贤妃有利无害,她还是喜欢不起来乐轻悠。
“这天底下的好事儿,不能都被她一个人占了吧”,嘉穗公主感叹道。
“说不定,这次她就进了鬼门关呢”,旁边的大宫女讨好道,“女人生孩子都是九死一生的,谁知道她还有没有那个好命母女顺利。”
这样好命的女人,谁看着不嫉妒,真一尸两命了,才会让人在唏嘘中痛快呢。
嘉穗公主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想,最好一尸两命,她正好去求父皇给表姐赐婚,没前面留下的孩子,到时表姐这填房做得也跟头一个没什么差别。
出来玉露观的乐轻悠却连个喷嚏都没打,完全不知道有人在背后议论她,一出门她就看见了一个背后衣襟上染着血迹却还满头大汗地撑着双臂跪在大门旁的褐衣内侍。
虽然见过好几次宫中内侍被悄无声息拉下去的场景,却没见过他们受罚以及受罚后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乐轻悠便问了问一旁看着的内侍,“这是怎么回事?”
内侍常跟着嘉穗公主出席宫宴,对和平郡主也熟悉,当下见了大礼,说道:“回郡主的话,这人走路没走好,撞坏了公主最喜欢的一套茶盏。”
撑着已然颤抖的双臂跪在那儿的内侍听到这道分外温柔好听的声音,忍不住抬了抬头,紧跟着就被那站在一旁的内侍踹了一脚,“老实跪着。”
“他受了伤,可禁不起你再踹了”,乐轻悠忙止住那内侍,转身对良辰耳语几句,对那内侍道:“我给你些银子,等公主消了气,你快带他去太医署医治一番,现在天气热,伤口不尽快处理可不行。”
说话间,良辰已经拿着一个简单的荷包过来了,把荷包递给那个内侍。
内侍不敢接,乐轻悠笑道:“拿着吧,我又没让你不惩罚他,想来公主知道了也不会生气的。”
内侍想了想也是,接过荷包弯腰叩谢。
恭送着和平郡主走远了,内侍才打开荷包,这一看,脸上就全是笑,颠着荷包对跪着的那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