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沉默,安在海的忍耐反而先到了极限,蹭得站起身来,急道:“爸,您就甭卖关子了,薛小子到底…..”
安在海话至半处,但听砰的一声巨响,老爷子把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在了地上,原本似睁非睁的眼眸,猛然开合,精光大作,唬得满座众人齐齐站起身来,躬身侧立。
老爷子紧紧盯着安在海那张难以置信的方脸,抬手一指:“你,能干就干,不能干就出声,有的是做事的人。你一个堂堂吴中省官员,在其位,不谋其政,整日里想的都是斗来谋去,老百姓能指着你这种官,算是见鬼了!打今儿个起,三年之内,不准你踏进家门半步,若在吴中干不出名堂,你就别回来了!”
说罢,老爷子挥手止住要出声的安在江,拄着手杖,大步去了。
安在江还待追上,却被并未跟进的老王阻住。但见老王从兜里掏出几张纸,递了过去,不待安在江接手,却被安在海一把抢了过去,打开一看,呆立当场。
…………………..
时值初夏,又兼夜风如水,薛向又是个贪慕风情的家伙,一路轻车缓归。到得家时,薛家大院已经静悄一片。刚把车停进库房,便发现院内的一株大树上有了响动。极目望去,清澈的月光下。树梢有人冲自己打着敬礼,薛向知道这是上回随薛安远入京的警卫。要说这薛家新宅唯一的弊端就是客房不足,或者说就没有客房,光薛家人聚齐了,还得在房间加床,方才能挤下,自然就没了卫士的房间。
薛向抬手回了个礼,心中倒有几分歉意。却是未出声邀请,因为他曾邀请过,无不被婉拒了。和警卫战士礼毕,薛向移步进屋,但见宽大的堂屋内已无一人,两张并排的八仙桌上,凌乱地散着许多礼盒,一堆小小的金猪银马等等,散了一桌子。
薛向笑笑,却也无力收拾。视线上移,扫在中堂正中悬挂的那副字画上定住了,反复默读着这八个大字。募地,对老首长和安老生出无限感激来。要说薛向生出这种感慨,确非凭空而发,实乃是有其原因的。
因为他知道这次薛安远独自举旗,有多大风险,有多少人等着看笑话,亦有多少人等着失败。要说薛安远虽然是开国将领,亦是这次南征之战最闪耀的将星,可论资历和实力。要独立竖起旗帜,实在是勉强至极。毕竟现下是七九年。不是九九年,数位老帅尚且在世。资历和实力盖过薛安远的元勋、将领大有人在,但是薛安远和薛向商议的结果,还是一个字:举!
而这极端冒险的行动,正是有了老首长和安老爷子的扶住,方才稳住了舵。
先说老首长,他老人家不仅让南大叔送来了写就寓意深远的八字手术,而且南大叔还在当庭亲自展开,这其中的意义就大了去了。毕竟这手书,如果当时南大叔不要求展开,那作为主家的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