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盛夏的天，几人还是被黎烁的话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之前好奇过魔教弟子杀人后为什么还要挖心，一开始以为只是单单的虐杀人，后来听了易凡宗的猜测，他们又想到可能是用人心练邪术或者法器，却从没人想给会是这个……用途。
话已经说出口了，黎烁好似突然不那么害怕了，但话语却很凌乱：“一开始，我们还能保持自己的意识，他们没说要心，只说是献祭，我们相信了。后来有一天，我看到一个师弟，手里、手里抓着一颗心，还在跳……我吓傻了，那两个恶鬼没发现，然后，他们接过那个人心，笑着分食了……包括陈、陈半山……”
东方琴和听的又害怕又恶心，其他人情况也没好到哪去，除了赵笙，他一直严肃着听黎烁说话，却没露出其他人那样的表情。
黎灰脸色灰白，心中的恨意、悔恨等情绪更盛，他虽然恼怒那些师弟师妹们意志不坚定被妖魔钻了空子，但毕竟他们都是自己的情同手足的弟弟妹妹，等他们清醒了，知道自己曾做过这种事，又该如何是好？
黎烁说完这些话，脸色又白了几分，频频观察几人的表情，尤其是黎灰的。
东方琴和毕竟学过一些心理学，略一想就柔声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自责。”
黎灰这才回过神来，看黎烁的表情果然带着悔恨和羞愧，忙跟着安慰他。
几人都安慰了黎烁一番，好一会，黎烁的情绪才慢慢缓和下来，他本就算是大病初愈，一下午又精神高度紧张，情绪大起大落，最后终于在黎灰不厌其烦的安慰声中睡着了。
几人这才悄声退出了这间屋子。
往回走的时候谁也没说话，几人都注意到了黎灰微红的眼角，却都默契的装作没看见。
来到后宅的客厅，几人沉默着坐下，一时谁也没说话。
黎灰半晌才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僵硬的笑了一下：“现在可以确定九……他们中确实有妖魔了。”
赵笙和易凡宗对视一眼，沉默着点点头。
“你……对这个‘圣女’了解多少？她究竟是从哪来？又是怎么找上陈半山的呢？”赵笙严肃着问道。
黎灰抹了把脸：“我真的不清楚。陈半山闭关回来就带回来那妖女，其实我们九正教总坛位置隐蔽，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找到，我们也曾质疑过这点，可当时陈半山在教中还有很大威信，每次提到这个他总是含糊着说过，教中倒是有不少老人暗地里说她是在山上修行的精怪，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其实，我倒是有个猜测……”易凡宗犹豫着说道，几人的目光也都转移到他身上。
易凡宗不太适应这样的关注，有些紧张道：“我就是猜测啊猜测，不一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