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身边还有没有位置让我坐?”
这是?!
周悦娘猛然回头,因为动作太大,差点带翻手下的白瓷茶杯,溅出一桌水渍。
身边,云夕阳脸上带着疲惫,眸子出奇的平静温暖,身上是灰色的棉袍,坐着轮椅……
等等!坐着轮椅?
“这是怎么回事?”才三个月,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看云夕阳还是一副轻松的样子,伤势应该不是那么重。
“我残废了,你还要我吗?”云夕阳顾左右而言他,贪婪的打量着现在的周悦娘,白色的夹衣外面是一件杏黄色披甲,衬得脸色粉红/粉红,气色看上去好极了,这让这些日子忙碌不堪还心心念念的云夕阳无比的怨念。
“先别说那些,你这怎么回事?还有……你出现在这儿又是怎么回事?”其实周悦娘想问的问题很多,想要说的也很多,但一时不知道从什么说起,最重要的是,她此时看到云夕阳出现在眼前,刚才思虑的那些问题好像一下子全都不见了;直到这时候她才知道,回来的这些日子为什么会觉得事事怠懒,原来是心落在了外面,落在了云夕阳的身上。死死掐住身后藤椅的扶手才能克制住自己别冲上去。
“悦娘,我来投奔你了,今后云家再没有我云夕阳立足之地!”云夕阳看着她的眼睛,“你要收留我吗?”
“什么意思?”周悦娘经过最初的激越难耐,现在反而冷静下来了。
云夕阳看了半天也没发觉周悦娘脸上的表情有多激动,心不禁开始七上八下起来,“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去哪?”茶馆人来人往确实不是交谈的好地方。
还是那个房间,两人最初见面的那个房间。金瑞酒楼里最豪华的厢房。
“你膝盖真的不要紧吗?”
“真的不要紧,只是左边膝盖上被碎片割破得有点厉害。”
“我发觉你就是个笨蛋,都打定主意要离家了还跪什么跪?就是要跪你也选个另外的地儿啊,你以为琉璃碎渣子上面还安了个软垫啊,现在怎么样,伤的是你,谁会帮着你疼啊,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换做是我的话,既然打定主意不在那个家里待了直接闪人,反正人家也有人早就不待见了……”从出茶馆问清伤势来源开始,周悦娘便一路唠叨着直到进到房门,推着云夕阳一路来到客厅木榻上,烧了热水泡了清茶,她还在唠叨。
云夕阳坐在轮椅里,单手支着脸颊,目光越来越温柔、神情越来越轻松,这不是有人在担心么?嘴角勾起再勾起·有人关心有人唠叨的感觉真棒。
“你笑,你还笑!你不知道人家担心成什么样子了!严肃点!”周悦娘说着说着就看见云夕阳整个人懒洋洋的倚着轮椅,嘴边的笑容怎么就那么欠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