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再有意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在黑暗中睁大了双眼,是宁衍!
他和衣躺在自己身边,自己还紧紧勾着他的手臂。
客厅里的灯没有关,从门缝里漏出一圈黄色的光晕,好看极了。
屋子里出奇的静,她听得到柜子上,他的手表嚓嚓走动的声音,还听得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
他的睡相很好,和他平时沉静的模样一模一样,她蓦地想起那个叫宁静的女孩子来,不知怎么就心一动。
她侧过身子去看他,暗沉的光线里,他的轮廓依旧是鲜明的,他睡得正沉,她突然孩子气的伸出双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当然没有反应。
她的呼吸突然就急促起来,她这才大胆伸出手指,轻轻的抚上了他的脸。
从指尖传来的温热感,一直渗到心脏,他的下巴泛起了一些青色的胡渣,摸起来有一些扎手。
他看起来有一些不完美了,可就是这样不完美的他,才让自己感觉和他的距离没那么遥远,她才能确定,现在躺在她身边的,的的确确就是那不可一世的宁衍。
只在这一刻,也只有这一刻!
绝望的寒意从心底涌了上来,迅速将那一丝温暖吞噬干净。他从来不是属于她的,也不可能是。想到这里,她鼻子居然开始莫名酸楚起来。
她本能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却将睡梦中的他惊醒了。他惺忪的呢喃着:“恙恙?”
不等她回答,他又睡了过去。他刚叫了自己恙恙?她匐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却感觉自己像置身于冰凉的寒冰,一阵阵寒意涌上来,冰冻着她的四肢,和她的五脏六腑。
天亮了,宁衍今日居然破天荒的睡过了头。还是舒伯打电话过来提醒,他才匆匆起了身。昨天把胳膊给她勾了一晚上,现在活动起来才发现,酸痛得已经麻木了。
昨日她喝了酒,不依不饶的抱着自己开始胡闹。
他将她抱上车,她索性像个猴子一样挂在自己身上,不让他走。他想想她家现在只有一个弟弟吴安在,也治不了她,干脆将她拖了回来。
不知道她是做了什么噩梦,哪怕是喝醉了已经睡死,眉头依旧紧绷着。她死死抓住自己的胳膊,一边呼喊着不要走,不要走。
他居然就心软了,任由她抱着自己的胳膊,将就了一晚。他躺在被子上头,虽然开了空调,却还是受了些风寒。
他喉咙有些发涩,鼻子也有点堵了。躺在床上的吴恙还在熟睡中,她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猫。
已经走出房门的宁衍,不知怎么的又返了回来,他将吴恙露在被子外的手,轻轻收了进去,又把被子拉到脖子下,这才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