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华山畿(7 / 9)

在初建时,曾经做过某个叫做‘东京覆灭’的备案。计划假如某天整个东京的市政服务全部瘫痪,‘六本木之丘’将作为城市的独立心脏,实现完全自给自足。这里有独立的水电循环系统、最强的防震和安保、以及地下六层防空洞,可以防卫核弹级别的攻击。”

夜幕之下,敖家的老人举着红酒杯,语气激昂。雪茄室里烟雾弥漫,穿白大褂的人把李凭控制在手术台上,他身旁的手术台上是双目紧闭的秦陌桑。她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脸上好几处血迹与淤青,似乎是经过一场恶战。

血在流逝,时间不多了。

“简单来讲,这座楼,就是伏击你的最佳场所。就算是山中家,占领这也要费点时间,恐怕到时候,你和她早就成了五通。”他眼神直视被绑在手术上的李凭。衬衫被手术刀均匀隔开,导管贴在皮肤上,寻找最合适的下针位置。

他没挣扎,任由白大褂把皮带拴在他身上固定,只是安静看着秦陌桑,甚至试图伸手碰她的脸。

“最后几分钟,准备了个余兴节目。”

李家老人隐匿在油画前的尼古丁烟雾里,咳嗽几声,声音中,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他按下遥控器的最后一个键,油画所在的玻璃柜向内凹陷,轰隆隆空出一片巨大空腔。内壁全是壁画,上古图腾一一浮现,像极了汉代墓室。

顶上绘着黄道星宿,青龙白虎,蟾蜍青鸟,还有形状可怖的西王母。篆体小字虬结如蛇,银钩铁画,密密麻麻,铺满整个天顶。

正中间是一座漆棺,内棺外椁,七层嵌套,黄肠题凑。棺里铺满随葬品,衣着华丽的人,戴着黄金面具,躺在中央。层层蜀锦衣服之下,伸出一双白皙的手,平静交握,手里拿着一块玉印。那是活人的手,女人的手。

“你生母死后,我把她也做成了五通。现在,是李家的大司祭。你和她多年不见,也挺想念的吧。”

花白鬓发间,弯垂的眼下,现出细纹。那么冰冷的笑,离人太远,离鬼太近。

戴满戒指的手放下雪茄,拍了拍掌。棺材里的人就徐徐坐起,素手伸向天际。

古老语言的招魂曲,自口中缓缓唱出,一唱叁叹。

李凭听不懂她在唱什么,但眼神始终停留在她身上,然后眼睛眯起,轻笑一声。就在此时针管扎进他静脉,暗红色血流静默奔腾。

还是那首《华山畿》,但跑了调,还被改了词。每唱一句,她就从身上摘掉几个随葬的玉佩、金钗、琼琚。摘到最后,剩下脸上的金面具。她已经走到墓室最外端,石榴红的裙裾拖地,像个陌路君王,醒来时物是人非,所爱的所恨的都已长眠地下。

最后她的舞姿狂乱,旋转成赤红色的风团。声调高亢癫狂。雪茄烟烧到纯金尾端戛然而止,“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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