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忐忑,胃里泛起一阵恶寒,扶着墙桓便哇地一声干呕。
「姑娘!姑娘这是……」披衣赶来的春盛,急忙扶住苏南枝,为她轻轻顺着后背,「要不寻洛神医把把脉?我记得,姑娘这个月葵水晚了六天……」
苏南枝也才反应过来,自个葵水推迟了六天,心思复杂地嗯了一声:「你去请洛神医吧。」
挚友大婚,当傧相的洛云崖极为开心,喝了不少,此时正在自个院中喝醒酒汤,散步消食,将玉儿匆匆敲响门环讲了事情,就连忙放下汤碗,去了正厅。
正厅内。
苏南枝坐在主位左方,正喝着热茶、吃着桂花糕,企图压住胃里一阵阵翻滚的恶心,见洛云崖赶来,连忙道:「今日辛苦洛神医白天接引宾客,眼下又要麻烦洛神医为我搭脉,实在多谢。」
「小事一桩。」洛云崖取来薄如蝉翼的蚕丝丝绢,搭在苏南枝手腕处,两指并拢放了上去——
不出三个呼吸,洛云崖眼前一亮,旋即看向苏南枝:「王妃这是……有喜了……」
「诶,王爷呢?摄政王去何处了?」洛云崖想要第一时间把好消息讲给萧沉韫听,可才反应过来,新婚当夜,苏南枝呕吐抱恙,萧沉韫却不在她身侧作陪,便知道不对劲了。
苏南枝屏退左右,将萧沉韫和余晔去边疆之事讲了。
洛云崖一拍桌子,噌地站起身:「这个家伙还不知道你有孕在身!若我快马加鞭赶去追他,应该能把这大喜事告诉他。」
「不用了。」苏南枝道,「大战在即,我不想让沉韫分心。」
「也是……」洛云崖叹了口气,又道,「王妃身子骨不错,据我推算,腹中胎儿安健,应当一月有余,只是有些贫血之症,需要吃几副滋补药养养。」
「有劳洛神医开药了。」
「不谢不谢。」洛云崖摆摆手,回了院中。
苏南枝也走回了主卧,回了婚房,就在半时辰前,萧沉韫还抱着她睡在被褥中……
如今用手一摸,床帐已然冰凉。
苏南枝的手,轻轻放在小腹上,眸中有着几丝期待,也有些忧虑……
两国交战,大庆内乱,沉韫远去边疆,也不知这个孩子来的是不是时候。
她好想萧沉韫啊……
苏南枝躺上只有她一个人的喜床,睡着喜被,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梦里,武功尽失的萧沉韫中了伏击,浑身插满了毒箭,身上全是血窟窿,最后摔下了万丈高的悬崖,摔得连尸首都找不到。
吓得她猛然惊醒,急忙坐起身!这一看帷帐,看向窗外透进来的晨光,才知是梦。
梦,都是假的,是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