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哈哈……是吗,那你看看我是从哪儿偷跑出来的?”我有点吃惊,怕她是瞎蒙的就又问了一句。
“你呀,”玛丽翻了翻白眼,“你是从一个看管特严的地方跑出来的。”
“你该不是想说我是从监狱里跑出来的吧。”我说。
“差不多吧。”玛丽说道,“家里。你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对吧?”
“对。”我点头承认,谁都是从家里跑出来的,这话放到哪儿说都不会错。
这时劲爆的乐曲声忽然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平缓悠扬的乐曲,灯光也跟着暗了下来。玛丽眯着眼靠在座椅上,像是被这突兀出现的优美旋律陶醉了。
“你会跳舞吗?”玛丽问我。
“跳舞?”我回头看了一眼舞池,一对对男女青年伴着舒缓的节奏,埋着头在那里晃来晃去,像是在相互啃痒的毛驴。
“不会。”我说。
“不会没关系,我也不会。”玛丽说着就站起来,要拽我去舞池。
“都不会还干嘛去?”我坐在椅子上没有动,把她拽了回来。
“你去不去。”玛丽一手拽着我,脸一下冷了下来。
“不去。”我说道。
“你不去,那你还钱。”玛丽又翻脸了。
“什么钱?”我问道。
“酒钱,刚才我借给你的。”玛丽说。
“你不是说好了你请吗?怎么现在跟我要钱?没钱!我也不去。”
“好,你不去那我叫了。”说着,玛丽一边拽着我手一边扬起头,看架势马上就要引颈高歌。
“喊吧,你怎么喊也没用,我就是不去。”我稳如泰山,才不吃她那一套。
“啊——”玛丽尖利的叫喊声压过了所有声音,包括音响里播放的乐曲声,引得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我这里。
……
……
乐曲不知是什么名字,旋律优美,节奏悠扬,像是一个人在低声哼唱。我被玛丽像牲口一样牵着走进舞池,然后像是一只站起走路的猩猩一样摇来晃去,惹得别人都远远的躲着我们。
“你倒是好好跳啊。”
“我都说过我不会了。”
“你看看别人都是怎么跳的……这手放我肩上……对,然后跟着乐曲走……哎呀,你怎么这么笨。”
“我不笨,我就是……”
不知怎的,我竟然觉着有些慌乱起来。平时我跳“国标”都能进人类的前五,可是现在却突然变得笨拙起来,各个关节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锈死了一样,动作迟缓而僵硬。
“对,你跟着我转……对,就这样转过来……当心脚下别踩着我……别低头,挺胸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