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 3)

顾宁容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副眼镜戴上,轻轻颔首示意元亭:“你躺上来,我先看看。”

元亭闻言,扫了一圈套着淡蓝色消毒罩的床,忍不住再次皱眉。

顾宁容正在拆一套新用具,余光久久没有瞥见病人躺上床,于是他下动作,问:“怎么不上来?”

元亭:“干净吗?”

顾宁容口罩下的唇角微勾,眼神却毫无温度:“你可以选择不看。”

元亭:“我有点洁癖,只是单纯表达一下疑惑。”

顾宁容听他说话已经口齿不清,却还在计较病床干不干净,看起来也不是像故意挑事的。因此他点了点头,“刚换的。”

于是元亭躺了上去。

顾宁容伸手,把仪器灯打开,对准角度,说:“张大嘴巴。”

元亭听话的张大了嘴,只感觉脸颊右边的肉不小心碰到了牙龈,顿时又是一阵突突地疼。

……真要命。

元亭能感觉到口腔里冰冷的仪器在上下移动,有些疼,但暂且在他忍受范围之内。于是他一动不动的任由顾宁容检查。

平躺又不能乱动,元亭先看了一会天花板,而后发觉脸颊上方的仪器灯有些晃眼。他挪开目光,去看顾宁容。

隐藏在薄薄镜片后的那双眼睛格外漂亮,仿佛镀了一层光晕,目光深邃而专注。出于美学的角度,元亭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甚至连牙龈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

过了一两分钟,顾宁容将仪器放在工作台上,说:“智齿冠周炎。需要先消肿,再拔牙。”

元亭坐起来,含混不清的说:“不能直接拔掉吗?”

“不可以。”

顾宁容拆开一副医用手套,眼睑垂下,仔仔细细的将手套戴上。然后抬眼说道:“我先给你放一些消肿的药,下个周这个时间,你来找我。如果消了肿,就可以拔了。”

说完,他再次示意元亭躺下。

元亭照做,同时张大了嘴巴。

在一阵“牙龈仿佛被挑开,塞进了什么东西”这样可怕的认知中,元亭强忍着疼涩,眼角甚至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这还不算什么。

最可怕的是,当元亭神色萎靡的从躺椅上爬起来,发现自己面前突然多了一张纸巾。

元亭不可思议的将视线上挪,再上挪,对上一双包含戏谑笑意的、在十分钟以前他还在心里感叹艺术品的一双眼睛。

顾宁容:“疼哭了?”

元亭:“!!!”

卧槽?

卧槽?

被看见了?!

然而元亭作为一名见过大世面的男人,纵使满心的草泥马来回奔腾,仍然保持着一派淡定的神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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