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元亭冷笑。
顾宁容仔细回想了一下元亭十分钟前说的话，寒意稍稍散去，皱眉：“你没说清楚。”
元亭显然也刚回忆完毕，清秀干净的脸此时十分刻薄：“一天一小时，你是看不起谁？”
顾宁容面无表情：“……”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和态度对待一个人。
再次瞥了顾宁容几眼，元亭“啧”了一声。
知道对方不是因为待遇不好而对他不满这件事令元亭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再者说顾宁容长得确实好看，凭本事长成这样的人有点脾气也是可以原谅的……元亭这么安慰自己几句，总算能心平气和的继续和顾宁容交谈：“我保证不会对你的裸体拍照，不会将素描画以除作业以外的形式流传出去，也不会多嘴告诉别人。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可以和你签个合同，违反条款的话赔偿违约金。这样呢？”
听到“裸体”这两个字，顾宁容眼神七分危险三分微妙。然而到了后面，当发现元亭眼底的认真以及为数不多却真实存在着的希冀，顾宁容又没来由的有点心软。
他揉了揉眉心。
虽然是个傻子，但貌似还是个愿意为艺术奉献终身的。
说话不通人情世故，但好在不算太难听。
年纪也还小……
以后不来往便可，没必要教训他。
元亭坐得十分端正，用自以为很有气势实际却十分眼巴巴地目光盯着顾宁容。就在他等的不太耐烦的时候，对面的男人似乎有点无可奈何，自言自语的口吻：“……算了。”
这是要答应了？
元亭顿时眼睛发亮。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心，就看见顾宁容微微抬头，冲着自己说：“不好意思，我没有开发自身潜能的打算。”
元亭扬起一半的嘴角和准备好的那句“算你识相”硬生生卡住，瞬间变得阴沉沉。
顾宁容觉得有点好笑。
听多了别人评价他“变脸快”“对待病人如春风温暖，对待他人如秋叶无情”，搞得他偶尔会思索自己是不是他们说的这样。
现在看来，他还差得远。
对面这位年纪不大的才是真正行家。
元亭凶狠的瞪向顾宁容。
顾宁容还是没什么表情，但微微挑了下眉，脸上多了几分生动。
……玛德，对颜控色诱纯属犯规！
元亭憋屈的发现，他就像一个戳破的气球，因为被拒绝产生的一肚子怒火全都莫名其妙跑没了。
顾宁容和容止水都是上天专门搞来克他的吧，为什么抓他的弱点一抓一个准。
元亭表情变幻莫测，一会偃旗息鼓一会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