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容早在按上元亭脑袋的那一刻就暗道一声糟糕,然而因为缺乏表情,所以从里到外透着淡定。
被嗷嗷的叫换名字,他也只是稍稍抬眼,对着前面堵塞的路口按了几下喇叭,顺带丢一句:“别吵,小心车毁人亡。”
元亭:“你踏马刚刚摸我头的时候咋想不起来你是个人呢?”
这回装什么大尾巴狼?爽完就可以翻脸不认人了?
闹呢!
顾宁容专注的看着前面,“嗯。”
元亭:“男人的头你能随便摸吗?……你还‘嗯’?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嗯’是什么意思?”
顾宁容总算转过脸,平静的与元亭暗含愤怒的目光交错,暗自扫过他仍然异样的脸色,“忘了。”
……?
这踏马是高岭之花该说的话吗?
心底满是骚话蓄势待发,然而顶不过顾宁容不要脸皮。元亭气得自闭,双手抱胸,不想再说话。
因为正赶上高峰期,车水马龙之间,顾宁容的车被卡得一动不动,足足二十多分钟。一开始元亭还没觉得有什么,等到胃里开始出现熟悉的翻腾感,他慢慢皱起眉头,看向窗外,目光略显烦躁。
胃疼。
他饿了。
来来回回这么两句话在脑海里不断重复,元亭额前渐渐浮起湿意。又等了没几分钟,他有些坐立不安,从车窗探出脑袋往前看。
——前面堵得死死地,一点动弹的迹象都没有。
照这架势,猴年马月能开到餐厅。
好烦。
元亭重新坐好,腮帮子一鼓,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唇。
顾宁容从元亭探出脑袋起就一直看着他,现在扫到他这几个小动作,顿时明白元亭可能胃不太舒服。
他没怎么犹豫,拿起手机点了几下,而后扭下车钥匙,“下车。”
元亭懵逼,茫然的看向已经解开安全带、此时正凑过来帮他解的顾宁容,问:“干什么?”
“我胃不太舒服,不想再等了。附近有很多饭店。”顾宁容轻描淡写说了这么句话,然后又重复一遍:“下车吧。”
这么巧,他也觉得不舒服了?
元亭还没缓过劲来,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
天色微暗,他隐隐约约能看清顾宁容的眼神,专注的、又不容质疑的。
因此他没问什么,下车。
顾宁容稍稍勾起唇,而后很快恢复波澜不惊。车流堵得仿佛被定格,他们一前一后,轻而易举的走了出去,抵达路边。
元亭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问,“你车呢?就丢在那?”
顾宁容:“叫了代驾,两分钟到。”
元亭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