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苻生应用王猛上供给陆柏颜的政策,将部分氐族牵至关外,扩大皇权统治,加强集中手中的政权,联合手下韩为等大臣,共创了一时安稳盛世,国力也逐渐富强。可已经成为一位真正帝王的苻生,性子却一日比一日孤僻,不再暴虐滥杀无辜的他,在执政手段上却更加冷酷无情。
宫中后院,又是一年春好时节,后宫之中盛开了大片的梨花,微风吹过,便是一片红的,白的,粉的花瓣胡乱飞舞,犹如仙境。
在一颗硕大的梨树下,身着常服蓝袍的苻生正在和对面穿着厚重官服的韩为下棋,几番轮回后,韩为懊恼的放下了棋子。
“微臣这棋永远下不过陛下,陛下何苦为难微臣。”
苻生侧颜带着温和的笑意,对于对方又要开始撒泼抱怨的行为已是习以为常,“正因你棋艺不精,才需多练。”
韩为见苻生还要往下走,一挥手索性揽下了已经铺满的棋局,一股脑的装了起来:“不下了,不下了,任微臣如何下也下不过您,不是微臣这棋艺不精,是陛下的棋艺太精了,这天下怕是没人能下得过您。”
苻生笑笑没有说话,任由对方就这么收拾了棋面,抬了抬手,很快有奴仆将桌面清理干净,换上一壶正在煎制的茶水,再摆上几盘小食。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苻生说了这么一句,随后捡起一片糕点尝了起来,“你不是下不过我,你是不敢下过我。”
韩为抬头,就见苻生不咸不淡地微笑着,笑容怎么看,怎么渗人,他低下头,不再说话。两人就这么相坐沉默,好久,韩为再次抬头,望向了头顶的梨树:“十年了,这颗树都长这么大了。这是城门外那颗树吧?”
苻生正想抬手饮茶的动作一顿,好一会儿,才缓缓将茶水送到嘴边,清香的茶味沁人肺腑,涌入心田,泛起波涛般的苦涩,如何也压制不住。他将手里的茶盏放了下来,垂眸道:“是。”
“十年了,你还是忘不掉他?”韩为转头看下瞌下眼眸的苻生,心中也生出了一股酸涩,但他还是想说,“连他站过的土地也要挖过来。你可真变态。”
苻生睁开眼,眼中还泛有丝丝红晕:“你也就提起他的时候,才敢这么放肆。”
韩为没有否认,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只听苻生继续说道,“不过,也只有你会和朕提起他了。旁人,都好像将他忘了一样。”
“那样多好,”韩为打断掉苻生的话,“将他的痕迹禁锢在身边,你这是在折磨你自己。”韩为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听你身旁的宦官说了,说你这几日夜不能寐,哪怕是眯上一小会儿,也会很快惊醒,你这是何苦呢?”
“何苦?”苻生双眼朦胧,“每次我一闭眼,都能看到他决绝离我而去的背影,是我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