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辰希的话,半点都没有参杂水分。
整整三年,他能安安稳稳一觉到天亮的日子,屈指可数。
尤其是得知月依然还活着之后,他不眠不休,凭借着那一点点的线索,顺藤摸瓜,不知道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才终于再次找到了她,将她抱在怀中。
此时此刻,他极度的需要她,需要她安抚他那颗死气沉沉的心,以及患得患失的神经。
他曾说他愿意用生命来赎罪。
不是想要吓唬谁。
但凡找不到月依然的日子再长一些,他或许直到劳累过度猝死的那一刻,才能闭上眼睛。
月依然动弹不得,只能歪着脑袋,斜眼瞧他。
当视线触及到他眼底那浓重的青影,她那颗烦躁的心,也渐渐的平息了下去。
睁着眼,望着屋顶上带着扇叶的复古吊灯,月依然一直在想,过去三年,花辰希过得究竟是怎样的日子。
但是,她想不出来。
光是抱着骨灰盒睡觉这一点,她就不敢去想。
“依然!”
“依然别走,依然!”
身旁的男人,忽然急促的叫了两声。
月依然以为他醒了,不过很快就发现,他只是做噩梦了而已。
做了噩梦,他把她抱得更紧。
月依然怔怔地看着他沉睡时仍然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心情复杂。
花辰希做噩梦的次数也太多了一点。
大约也就睡了三四个小时,他就在梦中惊恐的喊了她十几回。
等到他完全醒来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汗水打湿~了。
睁开眼第一时间就是找她。
看到她就安安分分在他怀中,花辰希这才从惊恐的状态中缓和过来。
月依然的面颊上全身来自他身上的汗水,鬓角的发丝全都粘在了脸上。
花辰希曲起手指挂了挂她的面颊,“抱歉,要不要先洗个澡?”
月依然抿着唇坐了起来,低垂着眼眸不去看他,“我想回家。”
“好,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洗一下,换身衣服就送你回去。”
月依然没说话。
反正说与不说,结果应该都会一样。
花辰希微微笑了,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边脱上衣,便往浴~室里走。
曾经有多么的亲密,现在就有多么的疏离。
月依然下意识别开眼,却忽然意识到什么,又立刻将视线转了回去。
花辰希正要走进浴~室,“怎么了?”
“你……”怎么会消瘦成这样?
但是这样的话,现在的月依然问不出口。
她匆匆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