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不是个美好的城镇,雷兰德尽力去适应它,在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下表现得自然,让人们说出“生活很美好”……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必兹兰人不会对外族人热情,更不会对德阿姆人友好,更何况几十公里外他们还在开战呢。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作为一个外族人,雷兰德呆在亚伦的时期没走一步都会心惊胆颤,他长相特别,对于部分不会说德阿姆语的必兹兰人来说甚至都语言不通,所有的人——连那些刚回跑的孩子的目光中都充满了不信任,还能有比这更糟更滑稽的事吗?
一群乌鸦落在那木屋的原木屋脊上,雷兰德在城里打听到这里就是彼得的纺织屋,能找到这儿并不是很顺利。
雷兰德走进纺织屋,一架老式的织布机占满中央,墙上挂着一些半成的布匹,地上还有几捆羊毛,女人低着头在织布机上工作着,正当雷兰德想上前询问女人的时候一个赤膊的秃顶男人突然从门后出现,把雷兰德吓了一跳。
“有事吗先生?”那个赤膊男人说着蹩脚的德阿姆语问到。
“我找牧羊人的儿子彼得。”
“我就是彼得,你找我什么事?”
这就是彼得了,那么剩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于是雷兰德就把牧羊人的话告诉了彼得。
“你母亲死了,我想你应该知道。”
“没错,我知道,老头子把她埋了吗?他不会让你来找我要那一百德尔的棺木钱吧?”
“你说对了,你父亲已经凑不到更多的钱了。”
“没有。”
雷兰德料到了这样的回答,从他进门见到这个彼得的时候。
“你似乎不太在乎你们父子的感情。”
“说的很对,我们父子没有感情可言,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没什么好稀奇的。”
“可你还是让他帮你放羊?”
“那是我好心肠,我给了他工作能挣点钱养活自己。”
“你既然信任他把羊交给他,为什么不愿意借给他一百德尔呢?”
“如果我借钱给他说不好就再也拿不回来了,妈妈还活着的时候他跑不了,他的女人死了,现在他得自己负责,我这么说不过分吧?”
“好吧……”雷兰德叹声道。雷兰德注意到了织布机上的女人,她始终低着头工作着,有一瞬间她扭头看了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接着她好像又把肚子里的话憋了回去。
“听着彼得,我不关心你们父子间的关系,只不过你父亲有句话让我告诉你,如果实在凑不到那一百德尔,他可能会卖掉你的羊。”
“什么?!那个老混蛋……”
彼得正要夺门而出,而织布机上那女人急忙站起来叫住了彼得,她跑到彼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