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能回来?”一个中年男子忽然从桌上站了起来,手指陈南焱,脖子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楚,“陈三儿,你要以为这个大家长的位置你能坐的安稳,只要我张腾业还在这八卦堂有一席之地,你就别想有好日子。”“张腾业,你别太过分了。”一改和蔼的老妇人形象,张婉秋脸色一冷,俨然一副巾帼英雄的风范,“二弟走得早没教好你,可不是你没规矩的底气。”“大姨,您也不能一直护着他啊。”张腾业忽然改了一副委屈的表情,看得出对张婉秋他还是有所忌惮的,“如果不是我昨晚来的晚了些,陈三儿还能有那么风光的样子吗?”他忽然再一次恶狠狠地盯着陈南焱,语气轻蔑,“而且,谁知道他去柳家干了什么,说不定是去投敌的呢?”
陈南焱气的想要开口骂人。张腾业作为外婆娘家的人,虽然习得了张家祖传的心法,却碍于功法的薄弱,年过半百却依旧卡在武英的门槛上,若不是因为他的父亲,张婉秋的二弟去世得早,张家在陈家的两块令牌之一也不会落到这个废物手里。陈南焱看张腾业不爽很久了,这一次交还大家长之位之前,自己一定要把他赶出陈家。
张腾业的心里又何曾不是这么想的。曾几何时张家才是钱塘一带真正的霸主,凭借一部心法和大量掠夺来的功法纵横钱塘,若不是上一代大家长修炼的功法过多过杂导致急火攻心英年早逝,张家的大姐又义无反顾的嫁给了当时处在式微期的陈家老大,张家怎么可能这么快消失在武道之中,沦为陈家的附庸?张腾业是张家这一辈最杰出的武者,却也只能勉勉强强挤进武英的行列,如果不是父亲留给自己的陈家令牌,他怎么可能在陈家说得上话。他也太清楚陈家随时会收回这块令牌,所以他几乎不在会议上发表意见,只想着抱住自己那一点点权势,以便自己的孩子能够有一个好的成长环境。听说柳孙二家围攻陈家时,他兴奋地认为自己翻身的机会终于来了。他费尽心思打点好和柳家大家长的关系,希望对方能够在重创陈家的同时留点余地。一旦自己作为陈家的救世主拯救陈家于危难之中,那即便大家长的位置自己够不到,自己说话的力度也会大大增加。
所以当他听说陈南焱横空出手,完成了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壮举时,他在绝望之中只剩下对陈南焱的恨意。这个陈家老三,在被赶出家门之前就一路碾压同龄的自己的儿子,就算是被赶出家门,也仅仅是明面上做做样子,还害得在会议上可以贬低他的自己被其他人一起围攻。自己给柳崇山的礼也不轻,这下算是血本无归了。他知道陈南焱坐上大家长的位置只是时间问题,所以下定决心,哪怕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也要让陈南焱不痛快。
“你是在怀疑我了,张腾业?”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会桌上充满了火药味的紧张时刻,苍老而浑厚的声音响彻在八卦堂中。门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