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都死了……那是我在这世上最亲最亲的人!召集什么官吏?!凝聚什么军心,通令全军,我吴意现在是个光杆司令了,不想跟着我干的,想另攀高枝的,都可以走!都走!”
帐外,静寂一片,众多闻讯赶来的文武官员眼巴巴望着一贯沉稳的吴意歇斯底里的发作,每个人脸上都写满悲愤。
官道上迤逦行来一只军容不整的延夏军马,经历了谷口血战,到阳关的路上都是一马平川,每个人都松弛了紧张的神经,吴意骑着马上,沉思不语。吴家没了,太阳一样升起,日子还是得过,阳关城那边不知道联系的怎么样了?因为确实无人可用,委派去阳关联系军马后路的是刚犯事受罚的潘召都司,才给扔去军情司的龚文也自告奋勇随行。
队伍后方传来一阵激越苍凉的胡笳吹奏之声,伴随着踢踏舞错落的脚步声、掌声、口哨声,听起来好像还有马头琴、长笛等乐器合奏,一列本来就稀稀拉拉的行军队伍像赶集似的,护卫队长吴小鹏看着不像话,正要前去弹压,吴意摆摆手,示意不用,军纪整肃不在一时,大战刚歇,放松下也好。
放缓马缰,吴意也想见识一下边塞风情的歌舞娱乐,乐声由远而近,几位乐手捧着五花八门的乐器,夹杂在军伍之中,展现出一种别具一格的异域风情,清一色精干彪悍的小伙子们卖力地演奏着,悠扬的琴声、清越的长笛声、苍凉的胡笳声,汇聚成一首陌生的旋律。
一位面貌沧桑的中年歌者低沉的嗓音贯穿其中,“白杨树下住着我心上的姑娘,当我和她分别后,好象那图塔尔悬挂在墙上,瓜秧断了哈密瓜依然香甜,琴师回来图塔尔还会再响……”
吴意静静听着,鼻子有些酸酸的,白杨树下那个姑娘,再也等不到自己回去地球啦……
定睛一看,就感觉军伍乐队中几个小伙子挺眼熟,原来都是老熟人了,就是在溢香楼抢了自己和夷族两美女包厢的那伙公子哥。除了银袍小将潘斌和纨绔公子陈阳,其他七八个人好像都在这里,本来都穿着奇装异服在卖力吹拉弹唱,看见自己过来,明显地低调了不少,还有几个偷偷往人群缝隙里缩,尽量遮住自己的脸。
高君义努力往旁边一个大个子唢呐手身边躲着,手中的胡琴举得高高的,遮在面前,心里不停骂自己嘴贱。到边塞以来第一场真刀真枪的狠仗,打得确实是酣畅淋漓,高兴之下几个损友想乐呵乐呵,给大家伙鼓鼓士气,士气不知道鼓的怎么样,却鼓来一个杀星!!
高二公子一伙共三十余人,清一色半大小伙,来自京城勋贵世家,按延夏开国以来的惯例,嫡长子以外的继承人,可以去边塞累积军功,以军功封赏爵位,这也是除嫡长子外的勋贵后代混取爵位俸禄的一条捷径。
过往来边塞的王孙贵戚,大多是挂个军职,走走过场,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