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人招待好他,我这就过去。”
良山把整个驿馆都包下来了。纳兰锦绣没想到他出手如此阔绰,回来后还问他哪里来那么多银子?不应该省着花吗?
良山当时回答的是理直气壮:“安时给我带了很多钱,还有不少银票,就是怕在金陵您受苦。”
她把外面素白的衣袍脱了,换了件水蓝色绣有暗纹的绸缎装。这布料看起来就很华贵,比较适合她如今名乐侯的身份。
宗玄奕是个人精,和他打交道要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她仍是用白纱覆面,打算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看到这张脸,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纠缠。
“此地简陋,委屈相国大人了。”纳兰锦绣的脸虽然遮着,但仍是摆出了一张笑脸。
“你欠我一个人情。”宗玄奕开门见山。
“哦?此话怎讲?”纳兰锦绣坐在椅子上,一脸的疑惑:“我和相国大人之前素未谋面,何来欠人情之说?”
“看样子你的记性不大好,早朝上是谁替你解的围,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噢……”纳兰锦绣点头:“原来这就是欠人情,那我觉得相国大人应该去和浔王殿下说。”
宗玄奕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纳兰锦绣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的形状:“难道相国今日让我住在宫外,不是出于为浔王殿下考虑么?浔王要承你的情,我也要承你的情,您这一个人情还不知道要几个人来还。”
宗玄奕眼睛眯了眯,他一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就证明他心里在算计事情。以前是这样,现在依然是。
纳兰锦绣表面上看着随意,实际上已经做出了备战状态。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宗玄奕抓住自己,这一个人情她若是应承下来了,还不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去还。
宗玄奕和浔王都不是好相与的,她可没打算一入金陵就加入他们的行列。党争之事父亲不参加,兄长不参加,她当然也不会把自己搅进去。
“你之前在北疆就是个籍籍无名之辈,是怎么能得镇北王和徐锦策看重的?”
“机缘巧合罢了。”
“你之前可来过金陵?”
“没有。”
宗玄奕身子往后一靠,做出一个懒洋洋的姿势,语气却颇为锋利:“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和浔王是一路人?”
“道听途说。”
“我竟不知这种朝廷秘辛,竟然还能如此轻易被人知道。”宗玄奕对她的话明显是不相信,他冷声道:“你到底是谁!”
他此时的威风若是别人见了自然害怕,但纳兰锦绣不怕。她曾经对他那么恐惧,避他如恶鬼,可他把真相抖给三哥的时候,她就不害怕了。
她把能失去的都已经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