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
“事情便要从你满月那日说起了。”
“天地间的生灵除人以外都有一点共性,那便是知恩图报。这黄金蟒生来颇有灵根,故而有那么几年修行来的道行,对报恩一事更为看重。因那日饿极受你父母一饭之恩,便认你们万家为主,暗自发誓要守护你们万家。”
“只可惜它那时修为尚浅,还听不懂人言。便不知那日你父母在稻田边谈论着怎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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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前万家岸
“孩他爹,你听说了吧。”梅香稻压低了声音,手掌轻拍怀中已经睡熟了的孩子,一脸神秘的看着万爹。
万爹凑过脑袋来,“啥事?”
梅香稻看了看四周,转回来悄声道:“隔壁老万,昨天因为上头来人查超生的事,把他家刚出生的丫头拿刀劈了,那血带着肠子流了一地啊。”
“嘿,那畜/生迟早遭报应。”万爹摇摇头,他和媳妇这么多年了,自然知道媳妇的意思,“你放心,咱一定不干畜/生干的事儿。”
梅香稻心中舒了一口气,表面上丝毫不显,附和说道:“可不是,迟早得被老天收了去。”
万爹摇着斗笠,几缕清风拂面。可他不知怎么的,内心一股烦乱渐渐显了形。
梅香稻抚着孩子的身子,一段一段的开始哼曲。不料下一刻万爹的一句打趣似得话跟吹卷鹅毛雪的北风一样吹寒了她的心。
“断了根,灭了种……可不也得被老天收了去呀。”
梅香稻背脊一冷,根根冰凌沿着她的脊柱爬上来,爬一寸冻一寸,直冻得她瞠目结舌,如同身坠数九寒冬。
“孩他爹,你……”她憋了很久,只敢说出这么句话来。她听闻了其他父亲的残忍,这一瞬竟也不敢估量她家这口子的良心。
万爹嘿嘿笑了,一只斗笠也不扇风,拿在手里不停转溜。
“孩他爹,你别笑。”梅香稻正了脸,把她家老头扳过来,“孩他爹,你,你跟我说实话。如果为了儿子,你是不是也……也下得去手!”说到最后梅香稻的声音都颤抖着,满满的哽咽。
万爹没有去安慰妻子,因为连他自己都很茫然。
这满眼的金黄地,一把水泥一把铲建起来的宽敞屋子,这要是没了根……还有什么意义呢?风吹稻曳,簌簌作响。这自然舒畅的声音进入此刻万爹耳中,倒成了惹人意乱心烦的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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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不懂人言,即使在那稻田附近听了半日也不知道其中意思。几年后你的弟弟还愿降世,偏生遇上旱灾。你的父母一番取舍之后便定了心意。三更初涉尘世不懂那些所谓的宗法礼法,自然当你深夜落水只是不慎失足……”
“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