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到集上买菜下锅呢!有啥事再说吧!”边说边推起刚停稳的自行车往大路上走。
当日历翻到15号那天,老穆早早去了公社教委,第一个为儿子报了个名,本来他还想为学校多报两个名额,但是与学生家长沟通,人家都认为自家孩子学习不如穆珍,均表示不愿去做陪考而作罢。
报名结束时,老穆听公社教委张主任说,此次招生全县共报了650多人,加上邻近县里的考生,总计报考人数达835人,共招两个班,每班50人,按此算来,录取比例至少是8︰1,这样的淘汰率对于小学升初中来说,还从未碰到过,老穆悬起的心,对儿子这段时间的学习丝毫不敢放松。
儿童节刚过两天,地里的麦穗儿已等得不耐烦了,农家的磨镰刀声、吆喝牲口准备场地声、维修机器声,已混成农村三夏准备的交响曲。谷城县结合当地实际,通知各农村的学校放假两周,回家为农村三夏帮忙。
“人家都准备收割麦子,你看你们爷俩,脑子全用在书上,这才小学毕业,就把你急成这样子啊!”秀花一边在院里磨镰刀,一边对站在院里的老穆嘟囔,老穆在院里不知想什么,扳着手指头在算计着什么,“5号、6号、……10号。”老穆愣了一下,对秀花说道:“再有6天,就要准备一下去参加考试了,赶得这么巧,正是最忙的几天,这简直是在耍心理战术,就是考试,农村的孩子与城市的孩子区别都这样明显,城市孩子不用考虑什么三夏大忙,会全力以赴去迎接考试,而我们还要一边应对这农忙一边去应对升学,你说这泥饭碗与铁饭碗就是没法比啊?”
秀花明白,对老穆说什么也是白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孩子的升学胜过一切,孩子的升学是这个家庭最大的事情。磨完镰刀的秀花拍了拍身上溅的水珠,缓缓站起身,不断捶着那发麻的大腿,“我与艳儿下地去割麦,你们爷俩学累了,就到地里帮我们一下!”说完便提镰出了大门。艳儿是老穆的女儿,比穆珍小两岁,去年因为在学校不注意,手上落了点残疾,便不愿意去上学了,现在家帮着老穆妻子忙农活,虽只有九岁,却是十分懂事,一年下来,各式农活干得像模像样,很让老穆夫妻喜欢。
老穆目视着妻女远去,若有所思地回到屋内,对儿子说:“珍儿,累了休息会,做完后再做另一份卷子,我下地帮着割会麦。”
“嗯。”穆珍头也没抬答应了一声。
老穆拿起院里磨好的镰刀一溜烟地顺着妻女远去的方向大步追去。
三夏的割麦,全部是旧式的镰刀,全凭人弯腰用力一镰一镰去收割,一天下来,累得人腰酸腿疼不说,单就弯腰站上一天,也让没有连续从事劳作的人累得浑身跟散了架似的。
老穆很少干农活,这一天下来,浑身骨头节都酸胀难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