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位安嫔与公主十分亲厚,每天巳时末至午时,都会前往公主寝宫,两人聊聊天绣绣花,仿佛真的母女,然后安嫔用过午膳再走。
依依特意打探安嫔于公主寝宫的时辰,以侍童身份随尘王前去向公主贺礼添妆。
尘王按辈分来说,算是公主的皇堂伯,尽管两人年龄只差了三岁,因此堂伯给侄女送嫁妆添妆,合情合理,至于遇上安嫔?实数“巧合”。
宫女通传后,两人迈进公主宫门,待到门口,正听见安嫔与公主在品评送来的贺礼。
公主声音有些娇气“安娘娘,那您看这件四角金蟾樽壶怎么样?刻画得多栩栩逼真,带这件吧?”
安嫔则叹息道“不妥,听说北地将蟾蜍视作污秽之物,这金蟾樽既不能用来盛酒,又不能放在明面上,若被人认为公主对乘胡的老皇王不敬,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只听公主骄横的一推金蟾樽,发出“哐当”的响声,委屈道“这也不能那也不能,我喜欢的东西通通不能带,那还嫁人干什么?我不嫁了,安娘娘,人家不要嫁人了嘛。”一副任性耍赖的模样。
“我的小祖宗,您可小点声,当心被外人听了去,对你可怎么好?”
两人的谈话声由那道不太隔音的门窗透出来,听在依依耳中,觉得那安嫔有两个词可以形容,那就是“笑面虎、中山狼”!
你既然是公主代为母职的身份,若真心关爱公主,合该让公主多备些金银细软、药材补品一类的东西去北地,却建议公主带那些“代表身份”的玉器瓷器为哪般?
金蟾和蟾蜍?一个代表财富,一个代表毒物,能一样吗?
长期淫浸后宫的人,哪个不是靠银钱、关系打点出来的路子?何况公主要嫁去北蛮之地,更该多留些体己银子,若有什么万一,瓷器玉器哪有金钗金镯好变卖?公主受了委屈还能千里迢迢跑回娘家不成?当然,没有这个万一更好,公主还年轻,以后的路长着,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
最重要的是,他们由宫女通传在先,公主庭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长期到访公主寝宫的安嫔,怎会不清楚一段路程需用时多少?
那句“当心被外人听了去”?在这个还以油纸糊窗的时代,这种窗棂既不能完全阻挡外面视线,更起不到隔音作用。他们都在门口站了好一会了,这个“不叫外人听了去”,显然就像让外人随便听的意思。
随后,安嫔仿佛想起门外还站着人,出声道“尘王爷来了?快请进。”
待他们进屋,依依暗暗打量这位安嫔,尽管已年近三十,长得一副娃娃脸,身材娇小玲珑,再加上皮肤保养得宜,看起来与公主在一起倒像一对姐妹,甚至比公主还多了几分女人的娇媚风情,看起来更有韵味。
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