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新入监的,过了一个月的培训期便要划分到各个监区去,也就是说,现在不把我和谢天争走,一个月后就没希望了。
可现在入监队正赶上用人的时候,哪里肯放?这事就这样僵持住了。
阮监狱长和何政委现在是没大事决不进内院听这些监区长们争人,可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小年的前三天,也就是二月五号,节前的释放大会他们俩得进内院来主持。
二月二号,苏彩霞将她手头的所有账目和监督岗的扣分夹子正式交接给我,与这一批释放的人一起住到了对面的大监室。
虽然与她相处不过一周,但她的人格魅力深深地吸引了我,我跟她在这种特殊环境中建立起来的友情,抵得过高墙外那些所谓朋友一世的交情。
她送给我一个崭新的日记本留作纪念,这日记本很普通,没有当初孙嘉航送给我的那个好。
“心里有苦闷无处宣泄的时候,你就往本上记,记完以后,你会发现那些困扰自己的问题都不算啥大事。”
蹲在厕所里,她一边撕毁她自己的日记本丢入下水道,一边轻笑着对我说:“唉,这些本子里可藏着我老多秘密了,也算是见证了这些年我在监狱里的生活。只有它最懂我,可惜我不能带它走。”
监狱规定,任何刑释人员带出监狱的文字手稿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凡有涉及监狱的东西全部没收。所以,再不舍,也好过让他人看到自己的秘密,只有撕毁一途。
苏彩霞的身高虽不及我,但她跟我胖瘦差不多,我也没什么可送她的东西,便将母亲给我买的一件新羊绒衫送给她。
释放大会那天我没能去参加,因为二月四号傍晚,禁闭室打开了。
禁闭室位于医务室对面的大厅,也就是所有新入监劳动的那个大厅的左首,是矮于地面的一个地下囚禁室。
禁闭室的门是一扇仅能容纳单人进出的蓝色铁门,当我和谢天接到梁监区长的通知,与辛琦赶过去的时候,门是开着的。由于挺长时间没有使用过了,里面飘出一股子发霉的气味。
门内是四级台阶,下了台阶,里面是一条窄小阴暗的走廊,走廊里的灯非常昏暗,使整个禁闭室看起来格外地阴森恐怖。
走廊的右首有七扇关闭着的铁门,这个铁门的构造像极了看守所里的监室门。
上面是一个与门一体不可开启的小窗口,下面是一个可以拉开的小门,作用与看守所一样,是给关押在里面的犯人递饭用的。
这七扇铁门内便是囚禁室了,每一间囚禁室都是同等面积和配置。囚禁室内没有窗户,呈长条形,面积顶多也就五、六个平方大,里面设备简陋。
正对门是一个木质的单人床,说是床,其实也就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