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左一下,向血帝躬身道:“回禀陛下,据卑职所知,帝都最近从东方来了一位吟游诗人,唱作俱佳,深得大公主赏识。今晚,大公主特意邀请了这位吟游诗人参加晚宴。”言下的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血帝皱挑起他英挺的剑眉:“吟游诗人?我不喜欢吟游诗人。这些人要么太散漫,要么太自由,要么就是些心怀叵测的阴险家伙。”
阿左连忙大声道:“我等必然尽心竭力,守护陛下和大公主殿下的安全!”
血帝转过头,看向阿左,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又说了一句没有意义的废话。在禁魔领域里,想来也没人能在这帝宫翻出天去。不过我看中的就是你这不懂变通的愚蠢性子,聪明人嘛,身边有一个就够了,不是吗?”说罢,他笑着瞟了阿右一眼。
阿右被血帝瞟来的这一眼看得浑身哆嗦,身心都因血帝嘴里那句“聪明人”而颤栗起来。不由得开始反省自己,刚才虽说是为了替血帝解惑,替阿左解围,但言语间也影射到了大公主不检点的私生活,恐怕不但不能在血帝心里为自己加分,反而还让血帝起了厌恶之心吧?可这分明就是血帝想要听到的情报不是吗?阿右直到现在,才终于体会到那句“伴君如伴虎”字里行间中隐含的深义。不由在心底反复告诫自己,在帝王面前,还是做一个“蠢人”比较好,即使不得宠,至少能活得久些……
血帝抬起脚,继续向前缓缓走去,悠然道:“像这样来历不明的人,就不应该让他进入内廷,回头查下是谁引见给皇姐的。”
阿左和阿右齐声领命:“遵旨!”
血帝对自己胞姐的私生活不想多说什么,只补了一句:“人既然进来了,就不要再放出去了,我可不想这偌大的帝宫,以后也成为那些懒散家伙们口里传唱的酸词。”想一想,那首讽刺他的童谣,不也出自吟游诗人之手吗?
阿左和阿右对望一眼,心中都是一禀。血帝的意思是要杀了那个吟游诗人?还是不经明面上的司法程序,暗中悄没声的处置掉……可是这样一来就会得罪大公主殿下啊!血帝自然没什么,但他们两个可承受不起婕斯大公主的怒火……
看来必须做得相当隐秘才行!
……
在庞大的帝宫里,血帝不喜欢坐辇。他更喜欢像现在这样,缓缓在花园小径上悠然踱步,这样的时光总会让他感到格外安逸祥和。仿佛自己满脑子里想的并不是那些腥风血雨的事,而是一个真正温和平静的仁慈帝王。
人就是这样,总会在不经意间扮作和自己截然相反的人,企图说服自己这才是自己不为人知的真性情。血帝每当这时,都会稍稍收起那颗暴戾的心,把自己装作一个慈善的人,并且乐在其中,这就是他每日散步的乐趣。只是一想到等下即将要见的人,他又不由加快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