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被暖融融的阳光笼罩着,清凉柔和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自天灵盖流经四肢百骸。路西法感到身下软软的,伸手一摸,却摸到了柔软如绒的草叶。背倚着个温暖的怀抱,腰间一双手臂有力却小心翼翼地搂着他,他的头靠在那人的胸口,均匀的缓慢起伏表明此人仍在睡梦中。
身后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尖,有些痒丝丝的感觉。路西法微微偏了下头,却弄醒了身后熟睡的人。腰上的力度又重了几分,耳边便传来了他带着慵懒和笑意的嗓音:“哥哥,醒了么?”
“嗯,这是哪儿?”路西法眼上的纱布还未拆下,难得温顺地靠着怀歌低声问道。
“我看你整日在床上躺着,也不利于病情恢复。就把你抱出来晒晒太阳,透透气也是好的。”怀歌曲起腿,身体坐直往后挪了挪靠在树干上,抱着路西法的姿势仍未改变,“你的眼睛再过两天便能痊愈,到那时,你就能看见我了。”
“贝利亚,他们呢?”路西法忽然开口,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人身体一僵,心下更是没底,“你当时不是也在么?他们,还活着吗?”
怀歌突然就沉默不语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对不起,哥哥。”
“没有什么值得抱歉的。”路西法叹了口气,口中喃喃道喃喃道,“是我将他们推向这一去不复返的深渊,或许从一开始,错的就是我。贝利亚、萨麦尔、玛门……原本都有最光明的未来。而我,却以罪孽和反叛为他们画上了终结。”
怀歌抬头望向逐渐坠下山峦的夕阳,将手缓缓伸向路西法葱白如玉的手,试探性地轻覆上去。察觉到他并非有身体上的排斥后,才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手心相贴,暖意互传。怀歌扶住路西法的身子,半立起柔声道,“哥哥,我们回去吧。”
路西法微微点头,由怀歌搀着向雅间走去。
“坐。”路西法坐在圆凳上,未梳理的长发披在肩上泛着乌黑亮丽的光泽,将他的肩膀衬得瘦削不少。白皙的脸庞竟比他眼上的纱布还要苍白几分,轻抿的唇透着层水嫩的粉色,似平似勾的嘴角扬起一个极其惑人的弧度,使人不由自主地想凑上前咬一口,看看是否如想象中那样甜美。
怀歌心猛地悸动了一番,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缓缓靠近了路西法的唇角,就在两唇即将触碰上时,路西法似乎是觉察到般不疾不徐却恰好及时地打破了这安静的氛围:“怀歌,怎么了?”
怀歌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两颊腾地飘起两团红晕。心中庆幸路西法此时看不见,否则他可就挂不住面子了。他手忙脚乱地轻轻撩了下路西法脸边的一绺青丝,干笑道,“没、没什么,头发上有草丝罢了。”
路西法抬手去摸,手背却正好扫过怀歌绯红的脸颊。怀歌惊慌失措地蹦出去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