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他怎么样?”
“看你这三魂没了两魄的模样!”卢含章眼尾含笑,慢悠悠地说,“我可知道沪市知名诊所高价请他,他说放不下这边的病人拒绝了。你猜,这个病人是不是你?”
她刚才静如潭水的眸子无比生动起来,眼角斜斜的像只小狐狸,说不出的灵动慧黠。
何莞尔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自从四年前卢含章给何莞尔介绍了柯知方,她每半个月就会去他诊所一趟。
柯医生很好,专业、温和、儒雅,也绝不多话。
难得有人能给她这样安全可靠又轻松的感觉,也难得有人能让她安心说出自己的秘密,因此就算不间断的心理咨询没什么进展,就算治疗费用不菲,但何莞尔还是坚持着至少半个月去一趟的频率。
有时候她甚至没把心理咨询当治疗了,权当认识四年的老友闲聊,排解压力,也让她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孤独无依。
只是最近半年,有些什么何莞尔害怕和排斥的事,正在悄然发生。
比如每次的咨询,柯知方总会为她准备一些很合她胃口的饮品和小点心,或者咨询后体贴地送她回家。
何莞尔一开始也觉得这些事情很平常,直到某一天从护士口里得知,好几次柯医生说顺路且自己也已下班正好送何莞尔回家的时候,其实一小时后又回到诊所坐诊的事。
何莞尔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多想,但现在一向不会乱说话的卢含章都开始调侃起她和柯医生,未必就是空穴来风。
如果柯知方真的起了那样的念头,那她又该去哪里找一个和他一样沉稳可靠的医生呢?
想到这些事,何莞尔心里一阵烦乱。
她下意识地想把自己撇清,语速极快地回答:“我就是个普通病人而已,他去不去沪市和我一点关系都没,你可别瞎猜。”
然而刚说完,她马上惊觉自己说了个不该说的字。
卢含章淡然地忽略那个“瞎”字,轻声笑着说:“普通到,他能专门为你去一趟美国?”
一语中的,正好击中何莞尔最为心虚的部分,于是她再不敢接话,只好低着头假装喝咖啡,试图混过去。
卢含章却不肯放过她,声音更加促狭起来:“我知道你心虚了。”
有一丝丝热从耳后朝着前脸蹿,何莞尔不敢抬头。她强装镇定想要插科打诨把这话题岔开,还没想好说什么,眼角的余光却瞟到眼前玻璃上一抹粉红色的倒影。
她惊愕地一回头,看到整整齐齐的五叠百元钞票摞在身后的桌面上,胖女人喜笑颜开地伸出肥白的手指,马上就要触到那些钱。
卢含章品了口咖啡与香草冰激凌交缠的苦与甜,好整以暇地等着何莞尔的下一句话,却惊觉身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