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师让我调查一个工程,我接了,冒险进入一个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室安装监听器,差点被发现。那天晚上,我就开始做梦了。”
柯知方略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厨房。
几分钟后,他端着一杯热水出来,将水放在刚刚收拾干净的茶几上,开玩笑的语气:“喝吧,热水包治百病。”
何莞尔的眼睛跟着他的动作,不知不觉地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
她端起水,感觉到温度渐渐回到自己早已冰凉的指尖,然后听到了柯知方的下一个问题:“这一次的调查,很重要?”
他一面问着,一面利落地收拾着房间,地面上乱扔的杂物已经清除,客厅里敞亮许多。
何莞尔听着他的脚步声,不快不慢,很有节奏感。
她不由自主跟着那节奏,缓缓点头:“是。”
“那你,是不是害怕任务失败?”柯知方继续问着,这一次他的声音在她正后方,人应该正在窗户的位置,背对着太阳,长长的影子落在她的脚边。
“已经失败了。”何莞尔垂头,声音里难掩的失落与自责,“都怪我。”
身后,柯知方长舒出一口气:“好了,我知道你这一次的问题出在哪里了。”
何莞尔转头看他,却惊觉眼前一暗。
“别!”她激动之下差点站起来,被柯知方按住了肩膀。
“青荷,”阴影中,是他半明半暗的脸,“你太久没有睡觉,需要遮挡光线,你的视觉神经不能再受刺激了。”
“可是我……”何莞尔没有再挣扎,好一番欲言又止,咽下了后面的两个字。
我怕。
是的,她很害怕。不仅是对自己异常的状态感到恐惧,更是对那个不知道何时会冒出来的梦,深深的害怕。
与其说睡不着,不如说是,不敢睡。
何莞尔不想承认自己会被一个梦吓成这样,那种呼吸道被水灌满的窒息感,像蛰伏在影子里的怪兽,只要她一闭上眼,就会跳出来袭击她。
如果说这就是梦,如果说不会做梦的人不正常,那她宁愿和以前一样不正常。
至少她早已习惯闭上眼睛后的一片沉黑,似乎她本来就该安安静静地呆在那里,不打搅别人也不会被惊扰。
不会像现在,感觉闯入了未知的世界。
柯知方见她平静下来,便拉上了窗帘。
光线渐渐暗下来,何莞尔缓了缓呼吸,问出了心里盘旋已久的问题:“那个梦,会是我曾经经历过的事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的,”柯知方回答,声音有几分迟疑,“但是,如果你曾经有过溺水的经历,你现在应该会害怕水。据我说知,你很喜欢游泳,不是吗?”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