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才能查清。”
她说到这里,哽咽起来:“不管是意外还是谋杀,但我不信念念会自己跳河的。”
警察也说:“家属考虑一下签不签吧,但如果我们侦查的结果显示死者有他杀嫌疑的话,并不一定需要家属的同意。”
何莞尔劝了一阵,顾伯母终于咬了咬唇,叹息一声:“那就听你的,我知道你和念念最好,不会害她的。”
警察拿来了同意书,顾伯母拿起那张纸仔细读了遍,指尖颤抖,唇色发青。
她拿起笔还没来得及签字,就捂着心口快要倒下去。
何莞尔送了她去医院,检查的结果是心绞痛。何莞尔照顾了她半宿,天快亮的时候,等来了顾念的哥嫂。
顾念的哥哥叫顾盼,顾家的长房长孙,所以有这么个众星捧月的名字。至于顾盼的老婆,应该是三十四五岁的年纪,但却是四十来岁的面相,矮小微胖,和何莞尔匆匆一个照面,便进了病房照顾老母亲。
顾念的嫂子进病房去,留下顾盼在门口,对着何莞尔客客气气地说:“不好意思,实在麻烦你了。”
在沿海多年,他的口音早听不出来庆州的痕迹。
何莞尔倒没想到他们这样快来。
顾念对她哥哥,一直没什么好评的。说起她哥,顾念一般会拿四个字来概括——六亲冷漠。
农村里长房长孙的待遇,让顾盼养成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心态,年纪一把人却不怎么长进,一家人东拼西凑供他上了个三本大学,还在沿海安了家,却对在老家的父母和姐妹不闻不问。
顾念那几年着实辛苦,当哥哥的也从没想过帮衬一把,甚至一年到头一个电话都没,还生怕被老家的穷亲戚沾染上,过年过节也难得回家。
后来顾念赚钱了,本来很少联络的顾盼,一下子变了个人似的,动不动就打电话嘘寒问暖,还经常给她寄些沿海特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顾念那时候就知道,必定她这哥哥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果然,那一年春节,顾念好容易抽空回了趟老家,就越到好几年没回来的顾盼也追着赶着回来。
然后,大年三十晚上,顾盼借着酒劲,想让顾念这个当妹妹的拿钱给他,把他房子的贷款还了。
顾念当时就说可以,等年快过完的时候,跟顾盼说,帮忙还贷款可以,但房子得添上父母的名字。
这要求不算过分,毕竟一百五十万的贷款,而且以顾盼的德性,你借给他钱,就别打算再要回来了。
就说当年缴首付里有十来万,是顾念父母辛苦一辈子的积蓄,被儿子说拿就拿走了,借条都没一张。
然而,顾盼在家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怎么肯答应?于是当时就大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