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休息吧。”二月红说话间指了指桌上的汤药,口气仍然不容拒绝。
此时外头的景况虽不明,但绝对充斥着未知的危险,他之所以如此作为,只是感念他的爱国情怀罢了,愿意护送一程,至于夫人,自然是不肯让她跟着去冒险的。
林怀瑾听此低下头不语,有外人在这里,她也不好强行随往,只得一饮而尽,假装淡定。不过在望向他们远去的背影时,便是随手喝了一杯热奶冲淡嘴里的苦涩,眉头却怎么都解不开。
经过今日这一闹,其实她也早就失去了睡眠,思来想去未有困意,便决定到书房一趟。而听闻动静的桃花却偏要跟随而去,困乏的她在摆放好笔墨纸砚后连打了几个哈欠。林怀瑾见着轻笑一声,随即强迫她下去休息,自己则小心研墨,开始挑灯写信。
凡事轻重缓急她还是分得清的,而今日之事便是重中之重。她于是悉数写上,准备明日一早让王叔送到张府,想必这也是二月红的想法。
组织完全部言语,又最后检查了一遍信中的口气,这才装入了信封。她满意地笑了笑,不愧是二月红亲自教习的写字,倒是越发有模有样,与他的字体更是八九分相似,只是她的字略小一些,不仔细看倒几乎没有差别。
等理清所有的烦恼思路,又把全部事情打理妥当之后,她才回到屋内,正欲闭眼入睡,却发现了桌上的玉佩。
这玉佩是刚才爱新觉罗嘉成解下给她瞧看的,应该是忘记带走了。思虑再三,她脑中担忧闪过,想着两人应该并未走多远,便预备循着足迹,跟上他们的步伐。
只是那两人身手矫健,怎么会有踪迹可寻。苦大仇深的她行走多时,不由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莫名感到无比恐惧。
这一路过去,白日里的日本兵已经逐渐减少,不过还是有残留下来的依旧在城中巡逻,刺刀见红。并且此时城内的喧闹早就安静下来,她一个独行女子尤其引人注目。
不过幸好天色已入深夜,并未有人察觉到任何异常。在月光与灯光的杂糅下,凭着感觉的她不露声色,躲躲藏藏地摸索在长沙城的阴暗处,又因有一些小功夫傍身,倒是相安无事。
“站住,前面鬼鬼祟祟的到底是谁?”走过了日本兵的集中区,她正要继续放胆前行时,远方却突然迎来了一个不断拉长的黑影,她见此后怕地退了几步,又捏紧拳头。
难道正巧遇上了日本人?只是听口音似乎并不像。
而来人的警觉甚高,步伐轻微,手中握抢,随时有行动的准备。不过在凑近打量了她几眼后,语气陡然变化无穷,“小瑾,深更半夜,你倒是胆子不小啊!”
他问得漫不经心,但眸光却透过丁点光亮上下打量着她,生怕她受到了任何伤害。毕竟今日田中惠子全城戒备,且不停地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