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那么一天,在我从酒馆酒桌上醒来,脑袋还算清醒的时候,我摸了摸自己袋子里为数不多的钱,然后,只摸出了两个铜板,于是,我想着,该是时候离开了。
我摇了摇因为宿醉而变得昏昏沉沉的脑袋,费劲的伸了个懒腰,光是这伸腰的动作就差点让我散了架。
再怎么说自己之前也是有点名气的佣兵,要是闹出点伸个腰把腰弄断了的糗事,那可就不止是丢自己的脸了,连带着自己佣兵团的脸也……
哦,对了,佣兵团已经没了,被啤酒与小麦酒麻醉已久的心突然传出一丝痛感,然后又是一阵酸涩感向眼眶袭来,对啊,我们的佣兵团,已经不存在了,连带着“龙与美酒佣兵团”这个名称,都已经被我们剩下的几个人,以五个金币卖给了佣兵协会。
我习惯性的用手扫了扫身旁的酒杯,然而全都是空的。
一个佣兵团的名字值五个金币,真是可笑,明明把死掉的所有人给埋葬也花不了几十个银币。
而自己分得的那点钱,包括存了很久的为了和她一起生活而做打算的钱,现在早就化作了流进我肚子里面的酒。
昨天,不,是前天,或者是上个星期在这个酒馆里面来唱过那些狗屁诗的游吟诗人仿佛唱过那么一句,“酒是解药,能够让你忘掉所有的痛苦;酒也是毒药,能够让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承受加倍的痛苦。”当时自己还嫌弃他的公鸭嗓子太难听来着,现在,我真想拉他陪我再喝两杯,可惜,我没钱了。
“该走了吗?”我默默的想着,我扭头看了看酒馆窗外,透过窗帘的一小点缝隙,我能够看到一束耀眼的阳光,看这阳光的样子,应该已经快到下午了。
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艹,这太阳可真刺眼,我抹了抹眼镜这样对自己说,我用自己的袖口疯狂的擦拭着自己的眼眶,好一会儿才将自作主张流出来的眼泪擦去。
走吧,我随意的整理了下乱糟糟的衣服准备从这个冷清的酒馆离开。
一个围着围巾的秃头突然出现在我的前面捡起了瓶子,轻轻擦拭:“罗伯特,你醒了?”哦,秃头店长,我的老相识,这个啰嗦的家伙,最近每次买酒他都要对着我叨叨上半天,我本不想理他,但是我突然又怀念起了酒的滋味,哪怕我才几个小时没有喝到。
“醒了,秃子,再给我来点酒。”我又坐回了椅子上,然而秃子依旧只是站在我面前,仔细的擦拭自己的瓶子。
“怎么,你还有钱吗?”秃子也没有转头,就那么盯着自己的瓶子。
“有,我,当然有。”我有点不安的转了转自己的身体,好让自己的钱包与秃子的视线错开。
秃子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瓶子随手放到了我面前的桌子上:“小子,昨天晚上你对我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