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要我借着这一路,训练训练他?”南山俏皮一笑,此时的她,丝毫没有身为神殿大祭司的威严和高傲,如果不是脖子上和手腕上戴着价值连城的星命锁链,她看起来更像是个亲切可爱的邻家女孩。
“傅老将军交代过,不管是荆门武馆,还是他,都只能教张英雄一些气血上的修炼,而意念之上的突破,恐怕举国上下没人能比得上南殿了……”张颖一拱手,作势就要站起来行礼。
“坐下,你坐下。”
南山赶紧摆了摆手,往椅背上一靠,说道:“你是想让他突破人本之境,上升到意化之境?这倒是奇怪了,他和你有何渊源么?你要这般帮他……”
“咳,我……”张颖一愣,显然还没想好该怎样作答,她也知道不可随意编造谎言,面前这人可不是那么好蒙骗过关的,于是她正了正脸色,到底还是站起身来,躬身一拜道:“父亲临终前有所交代,让我一定要照顾好……张家后人。”
这回换成南山愣住了,她刚喝下一口热茶,差点没喷出来,即便是通晓天象命数,她也断然不会想到张颖和张英雄会有这样的渊源。
“张家后人……是,是何意?”南山还是想确认一下。
“父亲临终才告诉我的,阿雄是我的异母弟弟,只因他母亲身份特殊,于是父亲连我都瞒住了。”
张颖三言两语讲述了一段父辈的往事,张英雄的母亲乃是东之夏国的一名游方巫医,只因在边境时遭遇战事,身受重伤,逃到了青之月国的境内躲避,正巧遇上了当时运送物资去边境的张父,两人因此结缘。
然而两国终究势不两立,张父对于家国之事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当他知道张英雄的母亲是东之夏国的臣民,立即无情地抛下了她。直到很多年以后,张父在街头见到了受人欺辱的张英雄,又从他身上看到了当年交予那个女人的信物,才得知伊人已逝。
那个女人来到灵州县不久就因为水土不服病故了,孤苦的张英雄只能沿街乞讨,任人欺凌。
“其实,或许我真的错怪了朱云峰,父亲身中奇蛊,也有可能是因为那个女人……”张颖喃喃自语道。
“唔,你这样一说,我倒是还记得张老先生当时的症状,的确有些类似东之夏国的巫蛊之术。”南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张颖低垂双目,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既然傅老将军也认可了张英雄,他或许真是个可造之材,有您在他身边助他修行意念,又何愁有朝一日破不了意化之境呢?”
“哎,莫名其妙就得收个徒弟,这一路上也不知道是他护着我,还是我护着他了……”南山嘴里嘟嘟囔囔地,也站起了身,几步走到了落地的琉璃墙旁边,望着漫天星辰有些出神地答了一句道:“容我考虑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