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你都得记清楚了,刻到脑子里去!明白么?”
“明……明白。”段忠保持着抱拳的动作,眼神呆滞地望着荒夏,像极了那种勤学好问的书生。
当然这书生的块头有些大。
“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日,待我走出这间屋子,你要记住,无论城中出现任何异状,尽皆不可轻举妄动,哪怕……哪怕丢了这座离州城,也不得作出哪怕半分抵抗。”
“啊?”段忠的嘴长得老大,但他又很快反应过来,立刻道:“是,属下明白。”
“另外,传书给从离州到白沙港口沿途所有哨站,如果有异状发生,也不必奋力抵抗,只消做出点样子来便可。”
荒夏知道自己这是在赌博,而且是在豪赌,但他总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只要他的手中一直紧捏着那位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大祭司,最终的赢家,就一定会是他,和他的东之夏。
“离州……丢了也罢,反正他们拿到手里也是个烫手山芋,迟早要被撑死,可这白沙港离帝都不过三百余里,此次约定的谈判之地又正是选在水路不过十余里的白沙洲,如果真的出了乱子,怕是会……会不妥。”段忠仔细咀嚼了一下刚刚荒夏所说的两句话,心中一阵发慌,壮着胆子还是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荒夏这回倒是没出手去打他,反倒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有这般考量,证明你还不是个庸才,真有什么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相信你也会有能力应对。”
“那就依君上所言。”段忠挠了挠头,他不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却也知道军人的天职便是服从,况且,他已经从荒夏的脸上看到了志在必得的神情。
君上自有城府,而他们这些做小兵的,只要甩开膀子冲锋陷阵就好了——没错,他一直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兵,无论荒夏是护国将军也好,是一国之君也好,他段忠永远都甘于当他手底下的无名小兵。
荒夏满意地点点头,一边转过身去,可一只脚还没踏出,又像猛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竟连脸色都微微有些变化。
段忠好不容易感觉萦绕周身的紧张气息渐渐散去,却见荒夏又把脸转了过来,他慌忙恭敬地又拜了一拜,高声道:“恭送君上——哎哟!”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自己长了个铁脑瓜,可惜事与愿违,他只是个凡人,而且是那种始终突破不了意化之境的凡人。
“君上还有何吩咐……”段忠摸着已经起了一个大包的半边脑袋,咕哝着问道。
“有钱没?”荒夏轻轻咳嗽了一声,眼神飘忽,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自然,显得没有那么……那么地急迫。
这下段忠彻底懵了,他甚至有点想冒着犯大不敬之罪的风险,上去扯一扯面前这人的脸皮,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