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一人坐在大厅中间,头发花白,身体伶仃佝偻,记忆中还硬朗的老人仿佛一株已经锈空的老木,一下子便失去了生气,苍老得他都快认不出。
他在柳家村待了整整十天,但不曾往情人林的方向走过一步。
又过了很久,直到天边响过鸟雀的啾鸣声,孟衍才回过神来。
“我走了,妈妈。“
孟衍对着墓碑重重磕了三个头。
然后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阿衍?“
邢瑜敲了敲门,没听到回应。
咦?邢瑜抬头看了下挂在墙上的钟,正是下午三点。
平时这个时间,孟衍应该都是在屋子里的啊?
难不成是睡着了?
“阿衍?孟老师?孟——衍——?“
里面还是没声音。
邢瑜准备走,没成想门是虚掩着的,他刚刚不小心推了一下,结果门竟然开了,有些陈旧的门轴发出“吱“的一声。
邢瑜愣了一下,从门边望进去,看了一圈,里面果然空荡荡的。
屋子不大,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架古朴的雕花木柜,由于光线不足,显得有些昏暗。
桌子上,台灯还没关,灯下还放着一本翻页的书。
邢瑜慢腾腾往外走了一步。
可是没经过孟老师的同意,自己擅自进去会不会不太好?
但是……
邢瑜又忍不住往里走了一步。
这可是阿衍小时候住的地方啊!
邢瑜心里两个小人,你打我我打你,最后还是头上顶着“衍吹“的那个把名为“羞耻“的小人打得没了影儿。
邢瑜跨进门里。
实际上里面也没什么,柳家一直清贫,这里自孟衍走了过后,也没什么太大变化,因此,现在在邢瑜眼中的,相当于是十多年前的房间。
随便走走,都泛着陈旧年月的味道。
桌上的书叫《梦里搂外》,邢瑜翻了一下,里面都是一些性味特别浓的散文随笔,文字这东西,一旦写深了看,其实和数学也没什么差别。
都是分开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就“这都是什么东西鬼“的存在。
邢瑜转过头,墙上透出一片晃悠悠的影子。
他愣了一下,走近了看,才发现墙上贴着的东西,居然是一张张奖状。
纸张一页页都泛了黄,数量并不多,邢瑜数了一下,大概有五张。
他那时候才七岁,就能有这么多奖状!
邢瑜想到自己,不禁有些羞愧。
不知怎么,邢瑜眼里瞬间就像蒙上了一层雾一般,有些模糊起来。
好像能够看到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