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手里的筹码实在是太少。
何亦度是最先醒过来的。
他的脑袋还很沉，晕乎乎的，只看见正前方的天花板上吊着一枚晃悠悠的白炽灯。
“啊！”
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在失去意识前，他只记得父亲在电话中说接他们去栖城生活的消息。
他才发出一个短暂的音节，隐匿在黑暗中的男人就走过来重重踹了他一脚：“妈的，安静一点。”
他们不过也是收人钱财，帮人办事，虽然要求很奇怪，可对方开出的价格实在是令人满意。
何芷灵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抱紧何亦度，这么一闹，也吵醒了旁边的梁立平，他睁着呆滞双眼，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们看不清这个昏暗的屋子里究竟有多少人，只听见后面又有一个人对着前面喊了一声：“麻子，都醒了，打电话。”
麻子就是刚刚踹人的那个，他拿着一个破破烂烂看不出原来模样的手机，走过来，钳制住何芷灵的下巴：“你爸的电话。”
何芷灵愤恨地看了他一眼。
麻子哈哈大笑，捻了捻手指，轻薄笑道：“哈，这娘们还挺滑。”
何亦度本来在何芷灵怀中安静待着，闻言直接跳了出来，他知道自己力气太小，打在对方身上不过是挠痒，所以他干脆张口死死咬住麻子刚刚捏人的手指。
很快，他就感觉到了口中蔓延的血腥气。
“啊啊啊啊！妈的！快来！帮忙啊啊啊啊！”
麻子没想到这看起来不声不响的小兔崽子居然这么狠，他用空着的另一只手甩了对方十多个耳光，都没能把他甩下去。
旁边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连拉带拽把何亦度扯了下来。
昏暗的灯光下，麻子的手指已经血肉模糊，食指无力地耷拉着，只剩下一张片牵连在一起。
“咳咳！”何亦度被粗暴地扔在地上，麻子踩在他的脸上，浑身颤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痛的。
何亦度另一边的脸刮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划出一道道凌厉的血痕，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求求你们！我打电话，我打！”
何芷灵被人按着不能不能动，只能声泪俱下地乞求对方。
而梁立平，已经完全傻了。
可是自梁文彦与何家撕破脸皮以来，虽然没有明说，但何老太爷的态度就是与她断绝了关系。
何芷灵心知肚明，不愿意让自己丈夫为难，也不愿意让父亲为难。
默默承受着他们的所有安排，所有算计，所有猜忌。
她这一生，已经没有其他什么奢望了，也不是没有想过一了百了，只是这两个孩子，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