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皱眉:“我……“
廖凡坤像是没看出他的犹豫，自顾自说道:“那孩子，被邢城保护得太天真了，可是大概也改不过来了吧。“
廖凡坤的声音第一次有些哽咽:“邢城之前总是给我说，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会保护小瑜一天。但是……“
他没有说完，但孟衍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和邢城不一样。“廖凡坤似乎又冷静了不少:“邢城有太多的苦衷了。“
孟衍撇过脸，苦涩道:“可是我……“
不知道为什么，孟衍忽然想到，那一天在桂花谷，邢瑜仰面躺下的时候，扑腾起了一地碎草屑，有的飘到了他的眼睫上，有些痒。
他睁开眼睛，眼前被刺激得一片朦胧。
他看到眼前的男孩，微微上扬着嘴角的侧脸，却仿佛是四周皆模糊的背景里，唯一清晰的存在。
孟衍的心尖忽然抖了一下。
廖凡坤问道:“怎么了？“
孟衍摇头:“不，没什么，没有可是。“
有苦衷和护着邢瑜，什么时候有冲突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到现在才想明白，孟衍抬头，郑重地看着廖凡坤的眼睛。
“廖先生，如你所见，我确实很喜欢邢瑜。所以，我答应你，也答应邢先生，我会尽我所能地对他好。“
“我会保护他。“
孟衍叹了口气:“……最起码，我不会轻易离开他。“
廖凡坤无奈地喝了口茶。
自言自语道:“这勾当怎么跟逼良为娼似的。“
孟衍一愣，哭笑不得。
这话怎么听着都是对他不太友好啊。
廖凡坤的眼神有些悠远:“……邢城这些年不要命地赚钱，培养势力，尤其是这些年，与梁家斗得死去活来。“
“其实我不太能明白，这样一份仇恨中，是不是也有为何亦度报仇的意味在。“
孟衍心里愕然，但没有表现出来。
廖凡坤只是想发泄出心里的难过罢了。
“梁家的底子一直不干净，邢城虽然把小瑜保护得很好，但如果有一天他倒下了，梁家的报复一定会伤害到小瑜。“
孟衍点头。
他虽然依然听得不太明白，但也知道，这恐怕才是廖凡坤真正忧心的原因。
他有经济能力，也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和舆论影响力，更何况，梁家还得忌惮他背后的方家，所以才会有些“逼迫“意味地让他许下承诺。
廖凡坤何其精明，他与邢城最大的不同是，邢城是因为他真的对邢瑜好，但他是因为自己最适合的身份和能力。
虽然知道对方是利用自己，但孟衍并没有恼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