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勾起的弧度有几分嘲讽。
黎娴颓然地低下头,说道:“是我让你父亲在刹车上动手脚。”
却不自觉自嘲地笑了。
“因为麻子他该死。”
“所以你就不在乎你的儿子?”梁立平的声音仍然很淡,却带着质疑的意思。
如果她在乎,又怎会将他卖给梁文彦?
黎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说:“那一年我哥哥死了,我儿子死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所以我……”
不知是巧合还是天命如此,黎娴自杀的时候,被梁文彦救下了。
沉默片刻。
“我以为我失去了一切,然而我醒来时,却看见守在床边的你。”
黎娴想起当年从昏昏沉沉的睡梦中醒来时,看见床边那个五岁的孩子,心中就像被什么狠狠刺中一般。
她想起自己抱住他失声痛哭。
她的语气忽然变得有几分癫狂,“从那以后,我便发誓一定要好好活着,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黎娴唯独对不起的就是梁立平,无论后来发生什么,都于事无补。
梁立平恨她,永远都恨。
梁立平目光移向窗外,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
原来每个人所知道的真相都不同。
最终他轻叹一口气,说道:“妈妈,当年麻子之所以会杀死他,是因为……他拿着你的钱和别的女人跑路,半路被麻子拦了下来。”
谁都知道梁立平口中的他是谁。
黎娴瞳孔缩小,双手止不住地发抖:“什么……”
梁立平站起身径直离开,只剩下黎娴一人僵在原地,全身冰冷。
梁立平在夜色里没有站多久,院子里的门就打开了。
门口身形高挑的男人,沉默地看过来。
“阿、阿衍哥。”
外面太冷了,梁立平禁不住打了个抖。
“进来吧。”孟衍侧身让出路。
等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梁立平才终于找回了冻僵了的手指的知觉。
“邢瑜已经睡下了。”
“哦。”梁立平摸索了一下手中瓷杯的边沿,在孟衍的注视下,忽然有些如芒在背的感觉。
“那,那我明天再来吧,我有一些事想给他说。”
孟衍过了半晌才回道,他微垂着眼,让人看不清楚那里面的情绪:“是要告诉他掖庭山的真相吗?”
梁立平如遭雷殛,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阿衍哥,你,你知道?”
孟衍看着他,然后缓缓摇头。
他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梁立平有些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