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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的晴川并不平静,谁也料不到这晴朗的天空会连续几日降下大雨,驱散了空气中的灼热,使得那萎靡的稻苗得以缓过一口气。
沐白走下马车撑起油纸伞,面色沉寂的站在司法部门前。
“见过沐御史。”
那守门的侍卫很快便认出了那站在雨中的身影,赶忙上前拱手说道。
沐白没有搭理守门的侍卫,自顾自的迈步走入其中。
那辆停在街道上、将沐白送回司法部的马车却没有因沐白的离去而离去。马车上的人依靠在窗边静静凝望着沐白的身影消失在雨中,良久他才招呼着车夫挥动鞭子离去。
“沐白,你还是不懂。”
沐云飞轻叹一息,收回了投去的视线。
最终,沐白还是没有选择站在他身边。
他是多么的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够选择站在他的身旁。
沐云飞自己都没察觉,自己对沐白那深入骨髓的情感。当他无法得到沐白时,这股情感转换为了无边无际的怨恨。
“为什么,要拒绝我。”
沐云飞捏碎了手中的玉佩,饶是那块玉佩价值不菲,此刻也化作了碎石粉末洒落在脚边。
“我还以为,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理解我。”
这些天他将沐白带离晴川,软禁在自己的宅府内不停的给他施加压力。直到最后沐白看向他的目光仍旧是如此的冰冷,甚至让沐云飞一度以为自己的心脏会就此冻结似得。
“这个国家已经腐朽不堪,即便如此你还是要站在那个老头那边吗。”
沐云飞目中闪过一道寒光,右腿不耐烦的抖着。
“需要动手吗?”
握着缰绳驱赶着马儿前行的车夫摘下了自己的草帽,露出一副沧桑的面容。他回头望向马车内的沐云飞,淡淡的问道。
“”
沐云飞沉默了许久,最后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车夫望着沐云飞目中闪过一丝失望,他重新待上了自己草帽将面容遮掩,从破旧的衣衫口袋里摸出一根破旧的木块叼在嘴上。
他想了想,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既然沐云飞如此决定,那就由着他去吧。
一直躲在岩下的鹰隼是无法学会飞行,唯有将其推入深渊,在那绝境中才能唤醒他潜藏在内心深处的那股戾气。
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想要成为王,哪怕是手足也要斩掉。
成为王的代价,唯有你坐在王座上俯视这天下才知晓,这份代价的苦涩。
“你对我很失望吗?”
马车后的沐云飞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少见的怒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