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天羽几步走到金卯辉跟前,训斥道:“你既然留了下来,就是无上天神的奴仆,说话要称主人!就算主人不想认你这奴仆,你也该称呼无上天神,主人是天下的主宰,怎么会说话不算?若不是主人大度,真该治你的罪了!”裴天羽一边说,一边使眼色。
金卯辉作为冰火岛宗礼院的主管,自然明白称呼的重要,只是按照修真界的惯例,自己是优胜者,自然有权询问,在他的认知里,神是无比尊崇的,谁知道裴天羽又在神的前面加了几个字,五十年下来,那东西听得习惯了,再听到神这个称呼,就觉得很不舒服,他是玉帝,是众神的统领,怎么能和那些普通的神相提并论呢?
“请无上天神恕小奴无知,只因两个兄弟新亡,致使小奴神智混沌不清,一时失了分寸……”
金卯辉得到裴天羽的提示,赶紧更改了称呼想取悦对方,但说着说着就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后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两个兄弟虽然是自己杀的,但归根结底是被神逼得,自己刚才的话很容易被误解成对神的不满。
金卯辉觉得后背发凉,心想:“看来急着讨好也容易出问题,今后还是少说话的好,说话之前一定要先想透彻了。”
他现在很佩服面前这个低阶修士的能耐,一个本领低下的小子,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凭着巨厚无比的面皮,历经五十年能不使神厌倦,这本事自己这个宗礼院的总管更有过之。
仍然没有听到那东西的声音。
金卯辉越来越怕,双腿一曲跪倒在地,哭诉道:“小的愿做无上天神的奴仆,原为主上效劳。”
他在哭,不是演戏,是实实在在的哭。
之前的五十年,还有两个兄弟在一起,那时候想的是怎么战胜别人,成为最终留下的那个人,如今愿望实现了,别人都死了,后面的一切都要自己单独面对,他不知等着自己的是什么,想起来就心往下沉。
陛下说过,留下来的人会失去自我。若真如此,那还是自己吗?前五十年,自己是数着日子过的,之后要数着气息过吗?
此时的他有点后悔,后悔不该那样对付自己的兄弟,他在自问:这值得吗?他觉得倒是陛下的选择更明智,当时若是跟着陛下,此时早就解脱了,何必像现在一样担惊受怕。
唉,生不如死!可他没有一死了之的勇气。
金卯辉患得患失,变颜变色,一会儿庆幸自己活着,一会儿又觉得不如早死了清爽。
“好了,既然你留下来了,命运就确定了,你不必在意什么称呼,也不必和我解释什么,我不在乎,也不想听。”那声音淡淡说道。
玉帝从心里看不起金卯辉,就算是卑微的人类,也不该为了活命暗算朋友。但他也不会真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