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一,星期一。
天色明亮,小屋里,有人沉睡在床。何人?便是小荨了。小荨满头的汗,“不要!”她突然惊醒,有口无声。屋中安寂,不见一人。小荨坐起来,看四下思绪纷乱。“梦?”心一动,她口中念道。对面立柜无声无息。小荨见到了,略迟疑,随后两步下床,走过去。到了柜前,她鼓起胆来,伸出手,缓缓拉开柜门。只是,柜中一片平静,里头挂满衣服,再无其他。沉吟片刻,小荨怅然若失。
回头来,墙角处桌面上,一张全家福。心一动,她走近前,拿起照片道:“爸爸。”有口无声。泪,忽然汹涌。她的爸爸张溢华,三年前一次外出,从此杳无音信。因过度悲伤,小荨大病了一场,醒来之后,就再也不能说话。往事上心头,泪水自流。
嗒嗒嗒,忽有人敲门。小荨一惊。“香儿,醒了么?”屋外谁在轻问。小荨定定神,赶紧的放下照片,出手去抹泪。“外婆进来了。”门扭开,走进来一人。一个中年妇女,五十上下,风韵犹存,端庄大方。谁?小荨的外婆,王淑月。小荨连忙回身,放开手,强颜欢笑。外婆细心瞧见了,但并无流露。她走过来,温和道:“睡了一觉,头发都乱糟糟的。”小荨讶然,忙去梳理,傻傻的笑。外婆近前来道:“来,外婆帮你。”小荨听从,放开手。
看,她双目微湿,泪痕犹在,分明是哭过。外婆不提此事,只是问:“香儿,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小荨略一想,摇摇头。外婆便道:“生日快乐。”小荨恍然大悟,顿时转悲为喜。外婆慈祥道:“九岁了,香儿得更懂事,更坚强,知道么?”为她梳理鬓发。小荨点点头,心情好些了。“吃饭咯!吃饭咯!”楼下,这时有女人喊。婆孙一讶。外婆便道:“妈妈在催了,快,换身衣服。”小荨点头。
楼下外厅,一张圆桌鹅黄色。桌上有菜三盘、白粥一锅、蛋面三碗。有个年轻女子,手持竹筷调羹,正轻轻摆放。女子年纪三十左右,清瘦的身,眉目温柔,女子谁?小荨的妈妈,周紫环。
一老一小下了楼,走出厅来。此时,小荨已换上校裙,精神多了。紫环见之,便招呼道:“小寿星,早!”小荨一讶,笑回:“妈妈,早。”虽然没有声。桌面上,早餐丰盛。外婆故作一惊,道:“哇,好多好吃的!”小荨见了。紫环于是问:“小寿星,还满意么?”面有倦色。小荨心疼母亲,点点头。紫环不知,擦了擦汗便道:“快,洗脸刷牙去。”小荨不迟疑,忙答应了。
……洗刷完后。
三代人围桌而坐,开始用膳,互相夹菜,其乐融融。差不多时,门外有人来了,喊:“早上好!”嗓音清亮。三人一惊都往外看。只见门外五个小孩,三男两女。三个男的,一个叫龙珀;一个姓孟,叫天宝;一个姓张,名小茯,小荨的堂哥。龙珀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