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的脸上感到了一点凉意,接着又是一点。
“雨已经下了。”他皱着眉。
鹰眼在街口依然一无所获,雨点在房顶上噼里啪啦地逐渐响起。风也渐渐大了起来。他麻利地钻入房间,拉下了窗户。
伊斯特的鼾声在客厅响起,他无奈带有一点嫌弃地看了父亲一眼。
“妈妈还没有回家,我现在要出去找她。”索对着这个酣睡的男人说道。
但他仿佛在自言自语,因为伊斯特似乎仍在梦乡,“说真的,你还算个男人吗……”索轻轻地骂了一句。
他戴上兜帽,走出了家,狠狠地关上了门。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沙发上的男人眼皮抖了一下。
索在街头奔跑着,雨越来越大,他不喜欢撑伞,因为他习惯了去跑动,雨伞只会妨碍他的动作,兜帽下的他呼吸均匀,脚步也没有因为积水而变得杂乱。转过一个路口,又一个路口。
阿诺河在风雨中变得不再安宁,远远的,维琪奥桥上出现了一个步履蹒跚的身影。索一眼就认了出来。
“妈妈!”索抹掉脸上的雨水,冲了过去。
“索伊?”佛克斯太太习惯叫她的儿子“索伊”。
她看上去一脸憔悴,好像还扭伤了脚,漂亮的黑发也因为风雨凌乱地贴在脸上。
索接过母亲的伞,带着哭腔问道:“发生什么了,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母亲低声说着:“孩子,我们得赶紧回去了。”
一束强光从索的身后照射过来,索眯着眼回过头来,是父亲那辆破旧的皮卡,伊斯特面无表情地把头伸出了车窗:“娟,你们快上来。”
车座只有两个,佛克斯太太把雨伞递给了儿子,她的眼睛里闪着泪花:“对不起宝贝,我有事情要和你爸爸谈。”
索接过雨伞,乖巧地点点头,爬进了车斗。
“怎么了,娟?”伊斯特一反常态的清醒。
“他们来找你了……”
伊斯特的手抖了一下,愣了一会,扭动了汽车钥匙。
几个身着黑色职业西装的人迈进了“蓝天”纺织品工厂,向守门人出示了一张卡片后他们径直走向了主管办公室。
主管正在喝咖啡,突然推门而入的几人吓了他一跳。
“你们是谁?”
一个领头的西装男坐了下来,不屑地环视了一下这间办公室。
“叫你们总经理过来。”
主管噗呲一笑:“你以为你特么是谁,有预约吗?”
西装男笑了笑,打开了公文包,似乎漫不经心地掏出了一把手枪。
“一把消音手枪,没人知道这里会有一个白痴被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