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楼梯口的裴旻老爷子瞪着大眼珠子，胡须被气得一颤一颤的，伸手哆嗦着想要训斥，又挥挥衣袖，收回到身后。
板着脸终于是问出了声：“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能够让我把剑借给你？别拿我那败家的师侄说事，不管用。”
“那要不我把我这佩刀留下？”郭小九站在楼梯拐角，揉着还有些疼痛的屁股，有些不舍的瞅了几眼自己的佩刀。
“我不喜刀，哪怕你这刀确实不错。”裴旻瞥了瞥嘴，目光直视扫过郭小九的腰际，露出了十足的不屑。
郭小九挠了挠头，伸手扶过刀鞘：“师叔祖，要不，我们先上去慢慢谈。”
“就在这儿。”裴旻指了指脚下的楼梯说道。
“师父，我看您还是放小九上来吧。”裴红銮探出头来，看着有些失落的小师侄，轻摇着脑袋说道。
“哼！”裴旻明显还在气头上，语气之中满是不喜：“回去，这事情跟你没关系，这败家师侄，还有你这小子，多半也跟十二一般，让不得人省心。”
看到裴旻老爷子可能真的生气了，裴红銮也就只能嘟嘟嘴，收回了探出来的小脑袋。
于是，接下来这一老一少就站在这楼梯的两头，无言地对望着。
可能过去了很久，反正郭小九已经站得双腿有些酸麻，几次想要换个姿态，见到老爷子都没动弹，也就只能继续与老爷子对望。
“行了行了，你过来！”裴旻突然冲着郭小九招了招手。
“哎，师叔祖。”郭小九急忙向着楼梯上跑去，猛地一脚踏出，差点摔倒在楼梯上，幸亏及时用手撑住了地面。
站直了身子，就急忙奔上楼去，靠到了裴旻老爷子的身前，低声问道：“师叔祖，您现在是不是我们还是坐下谈谈比较好。”
“别废话，扶着我！”裴旻眉头紧皱，并没有给郭小九什么好脸色。
“好嘞。”郭小九赶忙伸手扶住裴旻的臂弯，直到楼阁内的小桌子前坐下。
“坐。”裴旻指了指一侧的竹椅，说道。
两个人便坐在了桌子的两侧，继续对望着。
直到腿上没那么酸麻了，裴旻才砸吧砸吧嘴，伸手拿过了茶壶，倒灌一口凉茶：“要借剑呐，也不是不可以。”
“师叔祖，您答应了？”郭小九一脸兴奋的站起身来，好像早就知道会是这般结果。
“嗯！”裴旻眉头一舒，又是一口凉茶下肚：“三个条件，任选其一。”
“您说。”郭小九伸手放在刀鞘上，忍不住想要伸手轻敲，最终还是忍住了。
“其一嘛，就是打得过我，这个你小子暂且是不用想了。除非，我这把老骨头落得入土喽，若不然，你这辈子还真不可能打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