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倒了企业,老百姓就一定拍手称快的,你要考虑这些企业背后的家庭,别拿公益诉讼当尚方宝剑,见谁斩谁啊。”
张睿明见他吐露心声,言语中有些酸味,但也理解,公益诉讼是新鲜事物,在这次司法改革开始初期,检察院的反贪局被剥离,社会上一直有些风言风语,说检察院现在就是拔了牙的狗,什么都不是了,没权没人,后来,看到各级检察机关又风风火火的开展起公益诉讼来,又有风言风语,说公益诉讼就是用来安慰检察机关的,是一种变相补偿和安慰,给他们权力去收拾不听话的企业。
张睿明清楚这纯属无稽之谈,在开始全国性的司法改革前,公益诉讼的呼声就一直没停过,而且由检察机关来提起公益诉讼,这是全世界大部分发达国家都采取的举措,制度成熟可靠,完全就不是什么补偿和安慰。
但别人不会这么看,在这个善意被不断曲解的时代,每个人只有想办法调整自己,去正确对待。
想到这,张睿明和声悦色的和吴正说道:“大头,你又乱酸个什么劲啊,公益诉讼,公益两个字,字字都是为了人民群众,赔偿调解治理,哪一项不都是老百姓拿了好处,别整的好像我们检察院是没事找事一样,再说,你看这个案子,整个东江市是典型的农业市,几乎每年都是全国粮食生产先进市,担着整个南州省的米袋子,农业人口又是三河镇矿业人口的多少倍?如果这场风波扩大,影响整个南州省的形象,甚至中国大米的形象的话,那么就不是影响几万人饭碗的事了。”
吴正摸了一下脑袋,答道:“嘿,这我就不同意了,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哪还是一片土地养一片人的年代,每时每刻,我们都是生活在全球化的潮流中,用的美国的手机、吃的泰国的米,这里不产米了,不是中国其他地方,乃至全球都到处有地方产吗。”
“我说你是天天在这里当所长,蹲在这县城里蹲傻了,眼界也不开阔了,你知道整个东江市有多少农业人口吗?你知道南州省有多少农业人口吗?这可都是最底层的农民啊,你让他们大米没地方销售,他们吃什么,全省吃什么?”
两人越说越激动,争的面红耳赤,张睿明知道他是地方官,站的角度是三河镇的老百姓生计,而张睿明作为省检检察官,必须站在法律事实的角度看待这个问题。
“好了,难得和你争了,下次再讨论,对了,借一辆你们当地牌子的民用车给我。”
“怎么,你还要去矿上啊?你今天来已经被人盯上了,你还敢去老虎窟?胆子太大了吧。”
“来都来了,必须要去,找车给我吧。老子今天也被惹毛了,对方越是不想让我查,我查起来越得劲。”张睿明冲吴正狠笑一下,下巴一抬,神色犀利起来。
…………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