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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仅仅对视了一瞬,安然便知道逃避消毒这件事情根!本!没!戏!
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蔫蔫的。
可是,可是用高倍药水消毒真的很疼啊!
手本来就已经很疼了,还要用高倍药水消毒……
越想越委屈!
眼泪一颗连着一颗,吧嗒吧嗒的向下落。
看到低着脑袋委屈的直落泪的安然,莫离心中其实难受的要死,嗓子里面跟堵了什么一样。
但是还是严肃的板着脸,语气冷硬,“必须消毒。”
安然抬头控诉的看了他一眼,哭的更凶了!
莫离的眉心被主人拧成一个深深地“川”字。
唉……
怎么还是这么任性……
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安然血肉模糊的左手,将她涌入怀中。
右手轻抚她的长发,语气尽量放的柔和,但这种柔和的语气对这个常年发号施令的男人来说,还是太过生硬。
“消完毒,用了治疗仓之后就不疼了。”顿了顿,“宝宝,你要听话。”
“我知道你很疼,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不消毒,即使伤口长好了,也还是会感染。”莫离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安然的脊背,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咪。
“我给你买了丝云糖,别哭了,嗯?”
安然闷在男人温暖的怀里——以近乎贪婪的态度。
“明明是你让我哭的。”许久不开口,一说话就是含着哭腔和浓重鼻音的不满控诉。
因为还没有停止落泪的原因,声音不连贯,还带着颤抖。
莫离被噎的说不出话,想起来自己早上确实向她交代过这句话,他不禁哑然失笑。
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是,她忍着不哭,他会更心疼……
安然与男人拉开了点距离,以便自己可以和他对视。
水洗过的墨绿色猫瞳还湿漉漉的,就那么望着他。
他听见她说:“我也不想哭的,小莫莫。”
她顿了顿,眼泪停不住,撅着嘴不满的抱怨,“可是在你面前,我根本忍不住。”
安然其实觉得有点丢人,这种心理大抵是:小孩子在外面跟人打架打赢了,但是换了一身伤回来。在自己的小伙伴们面前威风凛凛,可是一见到自己家人,便立刻绷不住,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哭诉自己的委屈。
她又已经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怎么能还有这种心理?
虽然心虚,但是还是忍不住去看他冷峻的面庞,发现他的目光柔和软化下来,像是在夕阳落山时候的大海,波光粼粼,像是浮着一层浪漫的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