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广场上没有一个人,关天尧祈祷黑衣人没有先他而来。他知道在他脚下的这个巷口和码头的交接处有一块巨大的石磨,这是关天尧小时候捉迷藏时常用的藏身之所。他顾不上喘息,嗫手嗫脚地走出巷口,钻进了石磨下的空隙里。在这里,关天尧可以看清整个广场,而广场上的人却很难发现他。
关天尧躲在石磨下足足待了有一刻钟的时间,他目不转睛地盯着S形太极线街道和码头广场的交界处,终于一个黑影从街巷内走了出来,虽然距离关天尧至少有百步之遥,但关天尧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关天尧这时才有时间打量他的衣着,他穿着一身当地常见的短衣衫,和古城的普通居民并没有什么不同。此时,他已经放慢了脚步,象一个因为失眠而出来散步的当地人一样,悠然自得地向广场的中心走来。渐渐走近以后,关天尧看清了他的面容,他下额浓密的胡须一直拖到胸前,脸型削瘦却五官分明。
月光朦胧,但关天尧还是看到从这人眼中射出的目光,冷漠如冰,就像在县城门口追杀他们的那两个人的目光一模一样。
关天尧的身体禁不住微微颤抖,他拚命控制自已,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大胡子黑影抬头看了看月亮,仿佛是在计算着时间,他环视码头广场的四周,然后径直向关天尧躲藏的石磨走过来。
关天尧已经紧张到不敢呼吸,黑影越来越近,最后关天尧只能看到立在他眼前的一双脚。这是一双穿着黑色布鞋的大脚,黑衣人在石磨上坐下来,关天尧慢慢出了一口气,他判断黑衣人应该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他只是坐在这里等人。
关天尧的判断没有错,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从码头的河面上传来响动,一艘鱼船正在靠岸。关天尧眼前的大脚移动了,黑影人站起身来,向码头的方向走去。
码头的石阶上有一个人形渐渐清晰,一个渔夫模样的人顺着石阶,从河边的低洼处走了上来。他来到黑影的面前,问道:“先生是在等鱼吗?”
黑影回答:“难道鱼会等人吗?”
关天尧明白两人的对话,实际上是他们的暗语,就像父亲一样在用他们的暗语对话。
渔夫从手中的鱼篓里拿出一条河鲤,当然这个动作只是为了打掩护。关天尧竖起耳朵努力不让一个字漏掉,渔夫问道:“吴队长,东西找到了吗?”
那个被叫做吴队长的大胡子摇摇头:“没有,里里外外都翻遍了,就是找不到。”
渔夫说:“必须找到符咒和玉璇玑,否则洞主会不高兴的。”
吴队长沉默了一会说:“我知道。洞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渔夫警觉地看了下四周,说:“关家还有活口吗?”
吴队长回答:“少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