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八年农历正月十七中午,川省盐都荣州。
冬日的太阳并不大,但是晒在人身上,还是暖洋洋的。
一只黑猫趴在围墙上,懒洋洋地晒太阳,半天时间都一动不动的。
若不是它不时的舔舔后腿,也许根本没有人会看出来它是一个活物。
而经常被它舔得那一处,仔细一看,会发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伤痕周围的皮毛被血染透,干掉的血凝成血块,把伤口周围的毛也搅在一起。
若是有人能看着它的眼睛,定然会发现它的眼里有着人性化的思考情绪。
此时,黑猫正懒洋洋地看着围墙下演出的一幕闹剧。
让它惊奇的是,那个面对别人的辱骂殴打,一直默不作声的少年,居然动怒了。
它这段时间都在这片地区溜达,自然也经常看到那群半大孩子欺辱少年的样子。
黑猫对少年的逆来顺受十分不屑。
虽然一直看到那些人叫少年是哑巴,是傻子,但是从少年眼中偶尔流出来的精光,它知道这少年并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
这也让它对少年起了莫大的兴趣。
所以它一直跟着少年,想看看少年什么时候才会不再容忍?
但是它越看越无趣,今早,少年已经被那群人打得头破血流,居然还能忍住不动怒。
换成是它,就算打不赢,至少也会在那群人身上留下几道让他们永生难忘的伤痕。
就在它对自己这个新玩具快要失去兴趣的时候,少年居然破天荒地动怒了。
是因为那个哑巴老人吗?
这就是那群道貌岸然的人,口口声声所说的亲情?
它不理解。
它不是没体会过这所谓的亲情,但是在它看来这亲情却比不过自身的利益。
在它还是他的时候,收养他的那对夫妇的确给过他那所谓的亲情。
但不过是建立在他聪明的头脑,精致的容貌上。
他知道自己的样子可以满足那两人巨大的虚荣心,自己也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们所给的所谓的亲情。
但是,在九岁那年,自己控制不住身上莫名其妙出现的一股力量,变成了猫。
那对夫妇立马变了脸。
他现在都还记得他们的歇斯底里的样子。
“滚!滚!你不是我儿子,你是妖孽!”
这是他那个平日里在亲戚朋友面前趾高气扬,却对他百依百顺的母亲说的。
“我就说那样的容貌根本不可能是正常人,早知道就不应该收养你。白养你这么久,却没给我带来一点利益!”
这是他那个利益重于一切,却对他慈眉善目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