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谷炳坤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如果说这几年都没认出来哪个是他孩子的妈,那也太禽兽了些。
“当然也有可能,我们的揣测根本是错的,谷白露的亲生母亲根本没有出现在这个案子里面,草编的纺织娘,纯粹是巧合。”
“不过,我们总是得问一问宋嫂和安婶,有没有见过这件东西。”
周尔雅淡淡开口。
谷炳坤虽然羞愧,还是万事听周尔雅安排,很快安婶与宋嫂就被叫了过来。
先问的是安婶。
“这件东西,你见过没有?”
看到桌面上栩栩如生的草编纺织娘,安婶浑身一震,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这是……”
她赶紧咬紧了嘴唇,强行中断了自己的话。
韩虞一愣。
其实他一点儿都没有怀疑过安婶,这个女佣在此之前一点儿异常都没有,但在草编纺织娘面前居然会失态,这真是意外收获。
“你认识这纺织娘?这是你做的吗?”
韩虞咄咄逼人追问。
安婶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这是三少爷小时候的玩意儿,我见过几眼。”
“不对。”
韩虞已经对资料背的滚瓜烂熟,“你是九年前才跟着谷夫人的,在此之前,你根本没有在谷家帮佣。九年前谷白露已经是十几岁的少年,儿时的玩意儿压箱底没再拿出来过,你怎么会见到?”
安婶瞠目结舌,半晌才强辩道:“我原本是太太娘家的佣人,太太带着三少爷回娘家的时候,我曾见过几次,后来那边败落,我才求了太太,来了谷家。”
谷夫人娘家姓夏,原本是上海郊外的大地主,后来遇上战乱灾荒,这才家境中落。不过这时候谷家已经站稳脚跟,安婶伺候过做小姐时候的谷夫人一场,这才被邀了过来。
“这么久远的事,你倒是记得清楚。”
韩虞将信将疑。
安婶在这件事上,甚为古怪。
“我们做女佣的,老爷少爷的小事,都得记得清清楚楚才行。”
安婶似乎是恢复了镇定,回答滴水不漏。
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周尔雅和韩虞让她先离开,又把宋嫂给叫了进来。
自从那天晚上凶案之后,宋嫂有点浑浑噩噩,听说白天切菜的时候差点剁掉了自己两根手指,现在右手中指无名指还包着厚厚的白色绷带。
周尔雅取出草编纺织娘的时候,她的眼珠子一轮,但目光呆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你认识这东西么?”
韩虞觉得奇怪,循例再问。
宋嫂盯着那纺织娘看了半天,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