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就已经说出来,绝不会等到被杀。
“你怎么能确认李蔼莲不知道?她与谷清明毕竟是夫妻,这么重要的消息,谷清明怎么会不告诉她?”
孙堂良懒洋洋地反驳。
韩虞摇头,“他们虽然是夫妻,但是早就分房居住,李蔼莲一直住在卧室套间外面的小书房里。他们几乎整天都不说一句话,只靠桌上的留字交流,这种事谷清明怎么会告诉这个给他带了绿帽的妻子?”
孙堂良微微一怔,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韩虞趁胜追击,“而这一点,其实谷家人大抵都知道。所以我看到李蔼莲尸体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发现不对。”
她不应该死在床上。
如果有人趁她睡梦中进行攻击,勒死了她,那她的尸体应该在书房。凶手没有必要将尸体从书房搬到卧室,营造出李蔼莲是睡梦中被杀的迹象。
“双人床上虽然有两个枕头,但其中一个很新,几乎没怎么用过,而在书房有另外一套被褥。”
韩虞发现自己的观察还是有用的,声音也越发坚定了些,“我问了大部分人,只要长期居住在谷家的,大多都已经了解了这一事实。会犯这个错误的,只有平时不在谷家居住的你。”
毕竟大少爷和大少奶奶长期不说话,再迟钝的人天天朝夕相处,也能看出点端倪,只是这话大家都不说而已。
孙堂良虽然也会经常来谷家照顾老爷子,但到底不是日常长居谷家,对这种细节就不可能掌握。
“李蔼莲小姐是约凶手来谈判的,他们在小客厅见面,凶手在沙发上勒死了她。自作聪明地将她搬到床上,可惜就是这一步,漏了马脚。”
韩虞看着孙堂良,孙堂良面色镇静,保持着微笑道:“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证明什么,说来说去,我更没有杀死李蔼莲的动机。”
“如果李蔼莲知道了你的计划呢?”
韩虞茅塞顿开,到了这时候,已经完全想明白了。
“在谷白露死后,我们就发现李蔼莲的情绪有些不对。她当然不知道谷白露是为什么会死,也不知道那许多内情,于是接着谷清明死后,她下意识地觉得这是针对谷家的行动。”
李蔼莲是个单纯的人,她在谷家,其实只与谷白露的沟通比较多。
而谷白露,是个愤世嫉俗的进步青年。
“我看到了他们两人的通信,虽然简短,但却有很多地方提到了资本和剥削。谷白露似乎认为,谷家的钱财都是通过恶劣的手段得来,他以生活在其中为耻。而李蔼莲,也渐渐认同这一种观点。”
作为豪门少奶奶和大少爷,他们却一起唾弃着自己的生活,为了爱情,也为了理想,他们已经决定私奔逃家,去热火朝天的革命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