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虞一点就透,“你的意思是说,金老板想让我们觉得这件案子就是舞女间的内部斗争,与外人无涉——换句话说,也就是想要撇清自己?或者,帮别人打掩护?”
周尔雅默然点头。
“如果是这样。”韩虞猛省,“我们看到的东西,有可能是别人想让我们看到的。”
韩虞发现,从接触这个案子开始,他的思路一直在被带偏。从同情死者,到莫名的厌恶情绪,这其中如果有人为的因素,那此人必然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他觉得有点儿不服气。
“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周尔雅忽然又开始跳跃,韩虞有点跟不上思路,愣愣地问道:“和案子有关吗?”
“世上的一切,都是紧密联系的。”
周尔雅微笑,“你会发现,一定有关。”
韩虞苦笑,周尔雅又开始哲学了,一旦进入这种状态,根本没办法和他讲理。
干脆乖乖地跟着他走就好了。
蔡副官开车,他们出了上海市区,一路向西南,路上洋房高楼逐渐减少,陆陆续续出现了村舍农田。窗外天空一片碧蓝,草木葱茏,没了大城市的拘束感,韩虞觉得呼吸都顺畅了些。
“还是乡下好,田园牧歌,平静安详。”他叹了口气。
韩虞家原本就是江南的乡绅,他从小也是无拘无束地在田陌中长大,即使在汉堡那种工业城市生活了许多年,他仍然摆脱不了对自然的渴望。
“平静也只是暂时的。”
周尔雅并不乐观,他知道现在国际国内的局势都是一触即发,矛盾激烈,战事未停。表面上的平静,掩盖不了农村的暗流涌动。
韩虞不想讨论这个问题,现实的难题已经让他头疼,家国局势更是让人焦灼。
“这儿是松江还是青浦?”
他转移了话题。
蔡副官回答:“这里还算是青浦,不过再往南一点儿就是松江了。青浦比松江穷,所以殷小姐的保育院开在这儿。”
“保育院?”
韩虞一愣,回头问周尔雅,“你要带我去这地方?这是殷秀秀开的?”
他脑筋灵活,通过蔡副官片言只语,就猜到了真相。
周尔雅点头,“我觉得你需要看看另一面。”
这世界确实充满了丑恶,人与人之间难以信任,为了生存大家都拼命挣扎,甚至踩别人一脚来往上爬,在极端的情况下,别人的性命都比不上自己的饭碗。
但无论在多么黑暗的地方,总有一些人无私奉献,用人性的光辉照亮着身周方寸之地。
当看到这些人的时候,就会觉得生命中仍然有着希望。
殷秀秀一身白衣,在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