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正在燃烧,光芒闪闪烁烁,明明灭灭,把那骷髅头照的时明时暗,好像每次光芒变化,骷髅头的表情都不一样。
两个衙差已经魂不附体,不敢再看。
幸亏薛放在他们身前挡着,不然的话,只怕他们定会夺路而逃。
就在两人乱嚷之中,薛放走上前去。
俯身,将这骷髅头拿了起来,沉甸甸、凉浸浸。
他皱眉转身四顾,走到验房里间门口,确信里外无人。
望着门口两个哆嗦成一团的衙差,薛放走过来:“你们之前见过这个东西没有?”
两人汗毛倒竖,只见十七郎手中擎着那可怖的骷髅头,近在咫尺的,他们哪里敢正眼看,忙缩着脖子道:“没没、从没见过。更不知哪里来的。”
薛放疑惑,思忖了会儿:“牛仵作住在哪儿?”
其中一人向后一指,薛放道:“去请他来。”
两个衙差勉为其难,挑着唯一的灯笼离开。
验房里外又恢复了之前的黑暗,手中的骷髅却隐隐地泛着森然的白光。
薛放转头四看,留意到验房墙壁上挂着的一盏破旧灯笼。他确信白天来的时候,这里并无此物。
探手入怀中将火折子掏出来,重新点燃了这只灯笼。
出了验房,他站在廊下,听着急切的雨声,目光从黑沉沉的天际向下,一寸寸掠过院子,最终,他的眼睛停在了东南角的那口井上。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是那两个衙差跑了回来,有些惶恐地说道:“十七爷,牛仵作不在房里。”
一声雷响自头顶炸开。
杨仪送走了薛放,听着那雷声滚滚,心里不安,她还是想去看看黎渊。
谁知还没动身,外头黎渊便踏雨而来。
杨仪格外惊愕:“是不是伤处有碍?怎么冒雨过来,伤口不能沾水。”
“没事儿,”黎渊把斗笠摘下,道:“不过是因为今晚上……雨太大了,我睡不着。”
他睡不着,就跑到这里来?
杨仪疑惑:“是不是……有事?”
黎渊道:“没事,或者,你不愿意我在这里,怕薛十七生气?”
小甘听着这话,只觉着黎渊是故意来给薛放添堵的:“你既然知道还来?”
杨仪制止了她:“十七不是这样小心眼的,不过他有时候喜欢说些玩笑话,你别放在心上。”
黎渊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在你心里,他自然什么都好。”
杨仪无言以对,便跟他道:“你别这样坐着,你那伤禁不得如此,既然你过来了,那就委屈些,睡小甘原先的外榻可好?”
黎渊哼了声,他不出声,就是赞同了。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