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发展,种种巧思构造出的皇家爱情故事感人肺腑,茶馆说书人要是听见了,定然激动飞扑抱住令梨大腿,高喊道:恩人!求你,把看过的话本发我一份!
“依你的意思。”薄念慈听完了令梨讲的故事,眼神古怪,“恶鬼半夜丢鞋,是为了求亲?”
这个答案的离谱程度和地脉操心蜈城旅游业论不相上下,薄念慈一时间陷入困境,不知该选哪一个。
他唯一知道的是,再让令梨说下去,自己离被她洗脑已经不远了。
“只是可能性的一种。”令梨严谨地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它千方百计引诱尊者前去的目的,只有将计就计,跟着它走一趟。”
将计就计,意味着遵循蜈城流传的小诗,穿上这双死人鞋,走向所谓的死人渊。
问题来了,谁穿?
“别看我。”薄念慈皮笑肉不笑,“继舌头之后,你的眼珠也不想要了?”
令梨看了眼脏兮兮的沾着可疑黄色油污的死人穿过的鞋子,坚定地摇了摇头。
到前辈发扬风度的时候了,就算你没有风度,也得给她发扬。
女孩子蹲在门槛边摇头晃脑,夜风刮进敞开的门扉吹乱她黑色的长发,衣袍紧紧贴在她消瘦的身躯上。
修仙之人不畏寒暑,令梨只是看着在风中受冻可怜,薄念慈知道她一点都不冷,还脑子发热,尽想些不切实际的坏主意。
知道归知道,表象误人。
他不是动了恻隐之心,薄念慈漫无边际地想,看小混蛋吃瘪他高兴得很。
只是为了避免她做些多余的事情,要把事况掌握在手里,免得她一出府像只洒脱的兔子蹦蹦跳跳,一不小心跳进沟里捞都捞不起来。
明晚月圆,在他进仙府找到“那东西”的解药之前,她不能有事。
暗色的魔气萦绕在男人修长的手指上,它们分崩离析,它们聚合重组,飞快凝结成一具沉默的黑影。
令梨蹲在地上抬头,看见黑影一步步向她走来,越过她,踏过门槛。
魔气凝结的脚足踩在光洁的地面上,与旧鞋保持足了距离。
可当它抬脚又落下之时,半步之外的旧鞋消失得无影无踪,突兀地套在黑影脚底,夯实了鞋与脚足的缝隙。
“魔化替身?”令梨感兴趣地勾着门栏望着黑影越走越远的背影,她看得正入神,整个人忽然被腾空拎起。
令梨:“……”
不知为何,她居然习惯了。
师兄也好,伽野也罢,都是一言不合拎起令梨衣领带着她到处跑的类型。
前者稍好一些,把令梨拎到流云剑上便松了手,后者改不了兽性,着迷于牙齿叼住令梨后颈的触感。